就一刻,她立即縮手回去,看著被燙紅的手指頭,扶若問“裴公子不覺得燙嗎?”
“我有內力護體。”
內力,是和靈力一樣的東西吧。
扶若覺得對常人非常殘酷的治療,對墨衡而言似乎十分尋常。
除了給他施針時能在他臉上看出痛苦之色,其餘時刻他都是一派風平浪靜的臉色。
藥浴結束,扶若被紅綾送回了她所住的廂房。
路上,麵色冷冰冰的紅衣女子突然對她說道“宋姑娘,在芝祥村宋扶若已經死了,為了她的夫君沈漸青跳河殉情而死。”
扶若愣了一下,等她理解完紅綾話裡的意思,她怔怔地站在原地,但下一刻便昏了過去。
這次是五次鞭罰。
獨狼一臉不忍為紅綾上藥“你為何要屢次違背主子的意願,主子不想讓宋姑娘知道的事情,你為何要說出去?”
“為了主子。”
上次三次鞭刑,這次五次鞭刑,一共八次鞭刑。
八次鞭刑,紅綾硬是沒喊出一聲痛來。
一鞭又一鞭,她生生地忍住了。
獨狼感覺眼睛酸了一下,他又忍了回去“主子憐惜你,賜的隻是鞭刑,紅綾,下次不要再自作主張了,如若你還要這條命的話,就管住你自己!”
獨狼重重放下手裡的藥,紅綾起身,無言地看著他的背影。
“姑娘已經不吃不喝一整天了。”木蘭一臉擔憂。
“姑娘也不笑,就看著窗子,什麼話也不說。”梨花絞著帕子,走到扶若麵前,“姑娘,我給學狐狸叫好不好?”
扶若搖了搖頭,托著腮,望著窗外的月亮。
這人設好累人啊,她裝得好苦。
扶若不著痕跡地咽了咽口水,桌子上擺了一堆吃的,好多肉,香氣四溢,可是她不能去吃。
折磨狐狸精呢!
扶若用指甲恨恨地摳著掌心,墨衡怎麼這麼能忍,她察覺他就在附近,淺算一下都待了有兩個時辰了,她屁股都坐痛了,他還不出來!
扶若恨得牙癢癢,卻隻得擺出一副憂鬱的模樣,終於,她聽到了輪子滾動的聲音了——
“你們都下去。”
男人清冷的嗓音在廂房內響起,他操縱輪椅到扶若麵前,說道“宋姑娘整日不吃不喝,是想尋死嗎?”
扶若心中欣喜,‘宋扶若’死得太好,‘宋扶若’死了,她就自由了。
但她麵上不得不裝成悲痛欲絕的模樣。
她緩緩轉過頭,眼中閃爍著悲憤的淚光“宋姑娘不是已經死了嗎?為夫君殉情了嗎?何來還有尋死之說?”
“我說此事與我無關,你可願意信?”
“你讓我怎麼信?”扶若起身,逼近墨衡,“你把抓來此處,可曾問過我願不願意?我不願意,你就拿我婆母逼我——”
扶若流下眼淚“裴公子……哦不,就連裴寂這個名字都是假的,民婦應當稱呼你為……太子殿下吧。”
扶若臉上掛著冷笑。
毫無預兆,不聲不響地放出大招。
她養了那麼久的人設,為的就是今日把人設崩掉。
她宋扶若,才不是什麼心地純善之人,她救墨衡是有目的,她就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
墨衡可能太過震驚了,臉上甚至都沒有表情。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裴寂不是我的真名,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太子的?”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扶若攤牌,“你身上的玉佩!或許太子殿下早已忘了我們幼時在宮中見過,我曾仰慕過你……於是記了你的玉佩記到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