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心口,好奇怪,為何一想墨衡可能會死,這裡就很不舒服很不舒服。
紅綾點頭“也許會死。”
得到答案的扶若拿起一顆鬆子,剝啊剝啊,眼神卻是飄移的。
紅綾多問了一句“姑娘,若主子死了,你會傷心嗎?”
扶若幾乎是脫口而出“我為何要傷心?”
扶若化形沒多久就被扔進輪回道裡,她從出生化形,隻認識一個人,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光都很快樂。
扶若隻知道,什麼是高興,什麼是生氣。
那小子沒讓她傷心過。
紅綾卻理解成了另一層意思,她歎了口氣,拿起鬆子也剝了起來。
能怎麼辦呢?
感情這種事情,勉強不來的,主子再喜歡姑娘,姑娘不喜歡他,也是白搭。
扶若吃了鬆子便去傷營了,她每救下一個傷員,就會問一次紅綾現在是什麼時刻?
她問一次,紅綾便答一次。
差不多黃昏之際,扶若問“他回來了嗎?”
紅綾愣了一下“姑娘問的可是主子?”
“是。”
“沒有。”
扶若繼續救治傷員,這一回她沒有救一個問一次了,但紅綾喊她吃飯了,扶若沒有給紅綾反應。
走出傷營天已經黑了,扶若身上都是血腥味,仍有源源不斷抬進傷營的傷員,一聲聲慘叫,都在訴說著戰爭的可怖。
紅綾給扶若打了熱水讓她洗了個澡,剛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裳,紅綾便匆匆忙忙闖進了帳營“姑娘!姑娘!”
扶若還在係腰帶。
“抱歉姑娘!”紅綾背過身去,聲音卻帶著無比的喜悅“主子大勝!姑娘!主子大勝!”
扶若穿上最後一件外袍,語氣淡淡的“我知道了。”
紅綾正有些失望扶若的淡定,就見扶若邁開腳步走出帳營。
紅綾“姑娘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見他。”扶若坦然得很,“他不是勝了麼?我想見見他。”
是的,扶若想見他,她的心在說,她想見墨衡。
看看他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他還好吧?
墨衡的帳營就在隔壁,扶若進去時,帳營內空無一人。
“他還沒回來呀。”扶若淡淡道。
紅綾看不懂了,“那姑娘,我們回去?”
“不,我們就在這裡等著。”
扶若坐在席子上,習慣性燒水泡起了茶。
墨衡還沒到帳營門口,遠遠的就聞到了一陣茶香。
他五感靈敏,血腥味裡的一抹茶香分外明顯。
他眼神微動,茶香……是從他的帳營內傳出來的。
墨衡走到帳營門口,手裡抱著頭盔。
他聽到了咕嚕咕嚕水燒開的聲音,手指蜷了蜷,一把掀起帳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