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扶若不到百年就化了形,和那小子日日渡給她的靈力分不開關係。
她日日被那小子帶著到處跑和玩,卻對那小子的一切一無所知。
扶若苦惱地捧著腮“我要是早一點化形就好了。”
就可以開口問他,他叫什麼名字。
而不是化形當日就被天道逮住了,說她修行走了捷徑,身負孽障,把她丟掉輪回道裡消孽障。
扶若忍不住吐槽“狗屁孽障。”
她恨恨地捏碎了手裡的鬆子,眼角卻瞥見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扶若瞬間警覺了起來,她把鬆子丟進嘴裡,拔了一根金針握在手裡。
耳邊一陣風聲喧囂而過,扶若的金針往身後一丟,她清楚地聽見金針沒入肉體的細微聲響。
——中了。
“是我。”
男人熟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扶若一怔,猛地轉過身。
她看著墨衡“為何不躲開?”
“為何要躲開?”墨衡苦笑,“死在你手上,挺好的。”
扶若忽然感覺特彆煩躁,她走到墨衡麵前,他穿了一身墨衣,她甚至看不見傷口在哪裡,僅憑剛剛投出去的手感判斷方位。
“你是不是瘋了。”扶若咬牙切齒,“我不是說了,我們再也不見了,你就當從未見過我——”
“那是你說的,我沒有同意。”他說著話,鮮血從他嘴邊流下,可他的人,依然站得直挺挺的。
這就是墨衡,一個死,都要站著死的男人。
“瘋子!”扶若怒罵了一聲,“我不會讓你死的!”
第五次交手,扶若贏了,可她贏得一點也不痛快。
也許是廂房裡動靜太大,守在閨閣外邊的小丫頭輕聲問道“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扶若低聲道,“你回去歇息吧,我今晚不要任何人伺候。”
“可是夫人……”
“明日我去同我娘說,你們都回去,打擾到我歇息了!”
扶若做足了嬌氣蠻橫的做派,聽到外邊的丫頭都撤走了,她抓住墨衡的手臂,拉著他把他扔在了床上。
“傷在哪裡?”扶若沒好氣問。
一看到他,心裡那股不適感就出現了,他還這麼瘋,偏偏……
扶若還沒有辦法坐視不管。
墨衡什麼也不說,隻直勾勾地看著她。
扶若氣狠了,直接撕開了他身上的衣裳,一片漂亮的肌肉紋理裡,一個小小針眼很不顯眼。
位置就在他心口,稍稍偏下的地方。
扶若看著傷口,冷笑出聲“謙王殿下就是想死也彆死在我丞相府,我嫌臟。”
墨衡油鹽不進“抱歉,臟了你的地。”
扶若咬了咬牙,手指滑過他的脈搏,這人身子一向強健,此刻體內氣息紊亂。
她掃過他眼下青黑“謙王殿下好生厲害,白日夜裡都不用歇息。”
男人平靜的麵容上,浮現了一絲委屈,他握住扶若的手腕,道“疼,很疼。”
“疼死你算了。”
扶若看著藥箱裡的止疼藥,真的狠下心沒有給他用上。
他要瘋是嗎?那就看誰更瘋!
扶若逼出沒入墨衡體內的金針,她下的是狠手,要對方一擊斃命的狠手,金針沒得極深,每把金針逼出一下寸,墨衡都要忍耐來自五臟六腑的疼痛。
這疼痛不比那時候醫腿時輕。
被褥被男人抓皺了,看著他額上根根暴出的青筋,扶若冷冷看著墨衡“你應得的。”
男人苦笑“是,是我應得的。”
扶若覺得絲毫不解氣,他知不知道,那金玟庭再往上一寸,他根本不會有被她救治的機會。
“你就是這麼對自己的命的麼?”
墨衡嗓音嘶啞,道“是。”
“我在三歲那年就死了,是你給了我第二條命。”男人死死看著扶若,“你既不要我了,那我便把命還給你。”
“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