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是詘洲郡,而這男人是個年輕的童生。
李如意一旦動手,那就是觸犯大齊律例的重罪。
但她眼睛卻都不眨一下,將所有的選擇權都交給了劉臨軒。
劉臨軒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
麵對一個想要殺死自己的人,誰也不願意留著對方的命讓自己提心吊膽下去。
隻是這樣的心動又很快平複下來。
劉臨軒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中強烈的殺意搖了搖頭。
“不必了,我劉臨軒不是什麼大人物,可也是位舉人!”
“殺我也是不小的罪名,不需臟了你我的手!”
說到‘你我’二字的時候,他的心猛跳了兩下,好像忽然之間,他和李如意也有了共同的秘密一般。
韓時安輕咳了一聲,開口說道。
“既然這樣,想必要是再有一位舉人為你作證,此事更是萬無一失!”
劉臨軒落在李如意臉上的視線被迫轉移。
這還是韓時安第一次提出要幫忙。
兩人視線對撞,一瞬間,互相之間便有了一種常人無法察覺的默契。
劉臨軒呼吸短促了一瞬,有些心虛的彆過了臉。
這年月,肖想旁人的娘子並不算罪過,罪過的隻有被人肖想的女子!
但劉臨軒自詡為君子,君子不奪人所好也是應當。
換做以前,他肯定要羞憤難當,可如今,他也是羞憤的,卻在羞憤之外,又多了一種難與人言的破罐子破摔的坦蕩和暗爽。
他就是喜歡旁人的娘子怎麼了!
他就是個下流坯子,那又如何!?
韓時安露出了一個個和煦卻不達眼底的笑意。
這一瞬間,他都想自己當時為什麼要射出那一箭,就應該讓那年輕人把劉臨軒眼睛戳瞎!
省著這玩意兒跟塗了漿糊一樣,整日粘在李如意身上。
李如意挑了挑眉,什麼也沒說。
兩人等了一會兒,有些鏢師慢慢意識到了不對,都各自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