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呀,就是問問,不願意我問也不用趕人啊?!”
韓時安還是微笑著,甚至眼中都流露出了一種充滿包容的和氣。
宋銘祿不知深淺,見此,放鬆不少,又問了一句。
“其實,韓公子,本王一直都有一個疑惑,還想聽聽你如何解答。”
韓時安對宋銘祿的疑惑並不感興趣,但對方既然說了,他也跟著哦了一聲。
“怎麼講?”
宋銘祿坐直了身體,仔細打量著韓時安,胳膊放在了桌上,手指輕輕的敲了兩下。
“那些湊上來的女子,你當真沒有心動過半分嗎?溫香軟玉,你……”
宋銘祿上下打量著韓時安,尤其在他身上某些位置停留了一瞬。
韓時安比他想象的坦然多了,麵對這種打量神色也沒有半分變化,舉手投足之間仍然帶著一股子淡然。
“心動和意動終究不同,我意若是不動,心自巋然不動!”
“至於說……”
韓時安一句‘至於’瞬間就把宋銘祿的注意拉了回來。
他又開始寫下意識想七想八。
韓時安卻是不會放任這種人腦子裡閃過任何他和李如意相處的畫麵的!
“至於說溫香軟玉,不過是紅顏枯骨,不過爾爾罷了!我看小郡王也不必過多執著。”
宋銘祿倒抽一口涼氣。
這說的是人話嗎?
他甚至某一瞬間開始懷疑韓時安是不是個男人。
韓時安說完這些有的沒的,才悄悄的加了兩句真話。
“都是取舍,如意眼中容不下沙子,若是我與她在一起之前有過旁的感情,她必是不會在意的。”
“可若是我同她一起,卻還是違背盟誓,或許不會把我怎樣,隻是我二人此生都不會再有相守的機會了!”
宋銘祿這才從剛才離譜的話中回過神來,微微坐直了身體,他不禁總結了一句。
“這不還是懼內嗎!?”
韓時安也是一聲嗤笑。
“我懼內也是因為我有,你有嗎?”
宋銘祿……
“本王若是想有,大把的女子送上門來。”
韓時安看著他又露出了那副淡然來。
一瞬間宋銘祿忽然覺得自己的攀比毫無意義。
韓時安是個正常人嗎?
明顯不是啊!
自己為什麼要跟這人比較這些啊!
“咳!你覺得本王說的不對?”
韓時安攤攤手。
“我覺得小郡王說的很對,若是你想成婚,那想要嫁你的女子得從城東排到城西去!”
宋銘祿……
剛才還劍拔弩張的人,怎麼忽然又反水了!?
這正準備針鋒相對呢,對手忽然倒戈了,這很沒有成就感啊!
“你……你也這麼覺得?”
韓時安點了點頭。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啊!”
宋銘祿……
好沒意思!
他坐在那,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還想要八卦點什麼,但是看著韓時安那一副,你說什麼都對的模樣,他有忽然覺得倒儘了胃口。
“算了!我還是回去研究研究那東西去吧!”
宋銘祿起身離開了,他一走,韓時安的表情瞬間微妙了一瞬。
宋銘祿出來,問程忠。
“剛才怎麼怪怪的,韓時安明明都生氣了,怎麼又不生氣了!”
程忠……
宋銘祿用力的扇了幾下風。
他也不是故意惹怒韓時安,隻是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他總覺得韓時安和李如意像是兩個守著同一個秘密的人。
“你說這世上真的有男人坐懷不亂嗎?”
程忠聽了這話麵露苦澀。
他哪知道啊!?
“大約韓舉人是個特例吧!”
宋銘祿把扇子收起來,搖了搖頭。
“我覺得不像,倒是他說李如意眼中容不得沙子的話像是真的!”
“所以也沒什麼真感情,不過就是懼內。”
宋銘祿將事情籠統的歸因,隻是這話雖然說了卻沒能說服自己。
而屋裡的韓時安也坐在那裡,手指翻動著空了的茶杯。
有一搭沒一搭。
忽然他嗤笑一聲,房間之中的靜謐氛圍瞬間被打破。
人吃五穀雜糧,有七情六欲,無可厚非。
隻是,人之所以為人,終究是因為會用各種信仰花兒堅持來克服本能的獸欲。
繁衍的本能,放縱的快樂,體會過又怎麼願意舍棄呢!
隻是靈魂的心心相印,又是無法舍棄的。
因為兩者不對等,才看起來韓時安像是那般淡然。
大約許多人的想法都像是一段一段的水紋,蕩開又收回。
有些水紋還沒有飄遠就收了回來。
有些則是飄的越來越遠直到消失。
忽然之間,韓時安手指一抖,茶杯在桌上咕嚕嚕的打起了旋來。
房間之中充滿了帶這些沉悶的輕響,直到越來越是清脆,越來越是細微,最後哢噠一聲,茶杯穩穩的停在了桌邊。
韓時安站起身。
外麵傳來了許多動靜。
他嘴角的弧度瞬間勾起的更深,兩步走到了門口,就看見李如意正朝著這邊走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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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廿也往這邊來,兩人似乎在說些什麼,片刻後,李如意抬起頭,看向了門口站著的韓時安。
她的腳步都輕快了一點,走到他身邊。
“今日回來的倒是早!”
韓時安笑著把她頭發上沾染的一絲塵灰摘掉。
“沒什麼,就是想你了!”
韓時安的情話說起來,從來都不害臊。
李如意拉著他的胳膊進門,把剛說完話就被拋棄的李廿扔在了門外。
李廿……
一進門李如意把厚厚的一摞東西放在了桌上,自己去裡間換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