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地而居,李如意自然也如他這般。
愛人除了填補自己無法觸及的世界觀,也在填補著自己內心之中某種安穩和平和。
對彼此而言,他們不需要去為對方做的太多,隻要存在著,就像是支撐著生命,永遠都不會坍塌的脊梁。
韓時安不需要李如意操心他科舉的事情。
李如意也不用韓時安左右她的生意。
雙方之間會告知對方自己的近況,互相幫忙,也不止是為了成全對方,更多時候,其實也在成全著自己。
就像之前李如意幫著韓時安在今上麵前露臉,她也借著這件事認識了陳江安,又和宋銘祿搭上了線。
或許看起來李如意在這件事中占的便宜沒有韓時安那麼多。
但就像是韓時安一筆一筆的錢投到她這裡一樣,占據的好處也一直沒有李如意的大。
雙贏並不是所有人都要得到一樣的東西,而是在自己有能力的時候,儘可能多的抓住自己能掌控的東西。
就像李如意從未想過去麵聖。
那是李如意掌控不了的,她討厭一切的失控,就不會因為更大的利益而迷失。
她總是要先確定自己想要的。
世間美好千千萬,她能獨享的隻有自己的一生,時間與經曆不可多得,什麼都要抓住的結果,隻會是迷失自己。
韓時安也常常會在李如意身上看到堅持的力量。
那些力量讓他也能一如既往的堅持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們彼此就像是互相拉扯的鏡子,鏡中倒映的人影始終對比參照著。
李如意沒有偏移過半分,與她對比的韓時安,自然始終都沒有變過。
夜色靜謐,他把睡著的李如意摟的更緊了一些。
這樣真好!
這樣的李如意,和這樣的韓時安,都是一樣的好!
第二天一早醒來,李如意隻覺得疲憊一掃而空。
院子裡住的鏢師很多,早起練早功的人也不少。
大家都習慣了這樣的勤奮,因為有著對比,甚至這種勤奮維持起來都變得簡單。
誰若是懶得練,總會有人一次一次去叫人出來。
偶爾不忙的時候,大家還會互相笑鬨著切磋著,鮮活又熟悉。
這裡的人都仿佛是旺盛的野草,不管身處何處,總是能很快適應周圍的環境。
讓人光是看著都覺得很有趣。
練功結束,李廿雇傭來的廚娘已經將飯菜做好,這時候院子裡就會變得更加熱鬨。
周圍院子裡不練功也要吃飯的人也都會過來吃飯。
早上熙熙攘攘吵吵鬨鬨的,要等吃過飯以後才能重新安靜下來。
裝車的裝車,出門的出門。
貨源的事情昨天已經商量差不多了,李廿和李如意又要分頭行動。
正準備出門的時候,李廿像是想起了什麼,和李如意說起了陳江安的事。
“前些日子陳統領派人來問過,問什麼時候送人過來合適,還問你有沒有選好人選。”
李如意心中倒是真有個人選。
“我這些天看了一下,我覺得牟娘合適。”
李廿對於李如意得到決定沒有任何異議,甚至聽到牟娘這個名字的第一時間他都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順從的點了點頭。
而後才反應過來。
“我倒是沒什麼想法,就是不知道陳統領那邊會不會接受一個女官啊?”
大齊沒有什麼女官的先例,女子為官的實屬罕見。
李如意自己可不想當官,她還想著外麵自由自在的生活。
但她不介意去試探一下彆人的態度。
“那是陳江安的事情,他又沒說不成!?”
牟娘如今對男女之事並未開竅,她爹年紀也大了,還有暗傷,並不想晚年還要擔心女兒的生命,已經來找過李如意很多次了。
他的意思是希望李如意幫忙找個穩定的男人。
更甚至,他不止讓李如意幫著找,還自己上躥下跳的找。
李如意琢磨了好幾天,也沒有想出太合適的人選。
在陳江安手底下放一個自己的人,有本事也爬不上去,陳江安不可能信任,能給的機會也不會太多。
雖然當官的名頭好聽,可這並不是什麼肥差,真正的辛苦隻有自己知道。
既然如此,李如意乾脆塞個陳江安不好掌控的人,逼著他把人帶在自己身邊。
這樣一來,日子反而能好過一點,李如意的收益也能更明顯一點。
李廿也不蠢,雖然他當下沒有明白李如意的意思,但腦子一轉,也恍惚中意識到了一些什麼。
不過,人和人是不同的,他考慮問題的角度和李如意終歸有些區彆。
“這樣一來,牟娘身邊的男子又多了許多,牟鏢頭大概快要如願了……”
李如意……
“對!你就這麼勸牟鏢頭!”
“這件事先這樣,等我晚些回來寫拜帖,把這些日子攢的關係都拜訪一圈。”
這是要準備開鋪子的信號。
李廿聽完馬上把那些細枝末節放在了一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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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想起什麼,話鋒一轉。
“你這才回來就要忙,會不會太累了?用不用歇兩天?我看我韓師弟整日在房頂上看著,都快看成望妻石了!”
有些人似乎越是相處越是喜歡,想起韓時安,李如意下意識勾起了嘴角,整個人都柔和了很多。
“那正好,放在房頂上做個景觀。”
不遠處的韓時安無語的搖了搖頭。
“我能聽見!”
李廿哈哈大笑,瞬間跑走,剩下李如意也笑著。
韓時安兩三步走過來,一把攬住李如意的腰把人拉走,不讓她聽李廿招欠的話。
晨光熹微,新的一天已經開啟。
李如意忙完了彆的事,又在外麵吃了些東西,才過午時不久便回來了。
回來以後,她把這些天要拜訪的人列出了一個名單。
知道李如意會早回來,李廿自然也早早的回來了。
他看過李如意的名單,又跟著補了幾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