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審案_風流大宋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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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審案(1 / 2)

送走了秦湛,李禠急忙跑到前院正廳時,正遇上父親李清臣正與其長兄李祥說著事情,一見他著急的樣子,便不悅地斥道“在家裡也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李禠倒也顧不上爭辯,給父兄行過禮後,便急道“想問大人一聲,這秦剛被開封府抓了,聽說又被禦史參了本子,這可如何是好?”

李清臣瞥了他一眼,卻是不緊不慢地說“我和你兄長正在議這件事呢!”

李祥道“張司諫【注指任右正言、左司諫的張商英,左右正言從七品、左右司諫正七品,按其高品官稱呼】已經遣人過來,告訴大人說,這件事他已默許,而且他認為國史編修院這塊地方也該趁勢清理清理了。”

李清臣聽了之後有點沉默。

在新黨反擊的總體策略上,他是主張對事不對人的。一切以如何恢複新法、如何推進改革為出發點,有人阻攔與影響,則毫不猶豫地予以清理,但絕非是不分青紅皂白地黨同伐異。

而張商英以要清理國史編修院為由,提出從秦剛一案入手,順勢把秦觀、黃庭堅這一批蜀黨分子逐出京城,從策略上講,沒有什麼大問題。

隻是令其猶豫的是,秦剛此人他是見過也聊過的,就從他對“商業之道”的觀點與立場來看,怎麼也不應該會與舊黨立場靠邊,甚至是更加貼合於新法中的觀點。再從其為人才學方麵來看,他還是非常欣賞這個年輕人,甚至還鼓勵李禠與他多多交往。

所以,光說要清理新黨、要整頓國史編修院、甚至是驅逐黃庭堅及秦觀等人,他是非常支持的。

但是,卻說一定要從秦剛的這件事入手,他卻很難認同。

“秦湛來找的你吧!”李清臣說了這句後,看著李禠不吭聲,便想了想說,“既然秦剛是你的朋友,你可去開封府看看他,順便問一問他對於新法的看法與意見。”

李清臣說得十分謹慎,但意思卻非常明顯。就是讓李禠去找秦剛,聽聽他的表態,如果他能夠與秦觀切割清楚政治觀點,堅定地站在新黨這一邊,那他也就有了理由好出手乾涉。

李禠自然覺得這個條件不賴,沒敢耽擱,找父親要了手書,趕往開封府。

有了戶部尚書的手書,去見一個臨時扣押的人,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見到了李禠,秦剛自然是十分高興,很快也明白了自己被關進來的原因,同時也聽清楚了李禠吞吞吐吐代李清臣轉達的意見。

“多謝禠哥的關照,也讓你費心了。”秦剛卻堅定地說,“他們告我的罪名,根本就站不住腳,我不會有什麼事的!”

“剛哥,你怎麼聽不明白呢?”李禠一下子急了,“這其實和木炭生意的事情一點關係也沒有,那就是一個借口,他們這可是黨爭啊!”

“那我更不會低頭了。”秦剛轉過身去,淡淡地說道“若是平時問我,我可能會明確表明對於新黨許多做法的認同。但是,在現在這個時刻,讓我站在我七哥的對麵,讓我以切割關係來換取自己的安全,對不起,你們還是把我當成蜀黨來判了吧!”

李禠一時愕然,卻又覺得這番話更符合他所認識的秦剛,竟然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隻得恨恨說,自己再回去求求父親。

出了府衙,聞訊趕來的秦湛也得知了秦剛的回答,同樣是不勝唏噓,隻得拜托李禠回家後再想想辦法。

皇宮,睿思殿,早已改成了趙煦日常處理政務的場所。

兩日前,由尚書省禮部剛剛組織的本屆省試舉子群見儀式剛進行完。

原來趙煦還存了一分心思,想著是否能從這些舉子中看到秦剛的身影,但是當他坐在大慶殿之中後才知並不現實

畢竟入京應試的舉子已經近兩千人,都統一在殿外廣場黑壓壓地跪著,即使抬起頭來,他也不可能從這麼遠的距離去看清任何一個舉子的臉龐。

“叫劉惟簡過來。”今天一早,在案頭居然一連看到了多份彈劾秦剛的奏折,倒讓趙煦想起了之前曾經處理過此事與其有過交往的劉惟簡。

一會兒,滿頭花白的老宦官來到皇帝麵前“臣叩見陛下。”

“給我講講在高郵看見秦剛的事情。”趙煦開口非常直接。

之前劉惟簡去高郵,奉的是高太後的旨意。當然事後的各種補救,是領悟了皇帝的意思。隻是回京之後,或許其他政務事件的忙碌,一直沒有得到皇帝來過問此事的機會。

今天雖然是突發提問,但老謀深算的劉惟簡卻一點也沒慌亂,清清楚楚地把如何是第一次見麵被其先下手為強地奉還官碟而失了先機,又如何被高郵的學子請願嚇得翻院逃走,又如何再次見麵所談所言的事情,一字一句都講得清清楚楚。

對於自己遇到的尷尬、慌亂、以及交鋒中的失利,他一點都沒隱瞞,甚至有所誇大。

接近大半輩子的智慧都在告訴他,在皇帝麵前,他們這些宦官就沒有什麼重要的自尊、更沒有什麼需要塑造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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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其判斷,小皇帝非常看中這個年輕人,而他所描述的自己在秦剛麵前所表現出的所有不堪,反而更能夠順應眼前官家此刻的心情——年輕的皇帝的臉上露出了少見的笑容。

“這個秦剛,家裡的生意做得大麼?”

“回稟陛下,據臣在高郵所見,這秦家的生意,有兩塊,一塊是其父親所開的雜貨鋪,不過是一個小生意罷了,另一塊是其參股運作的十二間水泥窯,雖然場麵很大,但從賺錢的規模來看,都算不上是什麼太大的生意。”劉惟簡回複道。

“我看高郵解試傳出來的秦剛的詩賦作品,怎麼看也應該是個新法的擁護者麼,這禦史台的人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就盯上他這個芝麻大的選人官呢?”

“回陛下,臣沒有記錯的話,國史編修院的秦觀是他的族兄。”

“編修院的秦觀?就是那個參加之前《神宗實錄》的正字?的確不是個好人。”趙煦的臉色陰沉了一下,“可是,族兄弟就表示他們就一定是一類人嗎?王和甫【注王安禮,字和甫,王安石的同母弟】和王文公【注王安石,字介甫,死後諡號“文”,世稱王文公】都是親兄弟,不是一個反對變法、一個主持變法麼?我看這些奏章都是在胡鬨。”

“陛下聖明。”劉惟簡可是在秦剛身上有投資的,他雖然絕對不去主動表達自己的意見,但並不意味著在符合他個人利益的時候向皇帝拱兩把火。

趙煦一口氣將這些奏章全部留中【注留中就是指皇帝對於看過的奏章不表示任何意見,暫時擱置在一邊的意思】了。

原本在這一批彈劾襲來的時候,首先是舊黨人員並沒有把這個無足輕重的秦剛視為自己的同黨,而且如今的舊黨成員大多都非常灰心朝中核心重臣,告老的告老、外放的外放,拿什麼能與新黨對抗?

但是,隨著秦觀將秦剛在號房裡拒絕政治表態的信息傳出來,又發現新黨彈劾的奏本都被皇上留中了,一些人似乎又從中看到了希望。

於是,以黃庭堅為首的一批舊黨骨乾開展反擊,彈劾那些禦史小題大作、顛倒黑白,要求開封府對此案儘快公開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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