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緬北,撈偏門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這其中,搞電詐的處在鄙視鏈的最底端。
借用葛優大爺的一句話就是,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他們當中做得最好的那些,見了吳克也要乖乖低頭行禮,喊一聲爺。
吳克表現得很積極,他的心裡明白,自己之所以還活著,是因為對這個揮揮手就能殺人的煞星而言,他還有那麼一點價值。
馮麗沉默了一下,對江東明說“那咱們得趕快了,拖得越久越麻煩。”
江東明點了點頭,拔出插在吳克手上的匕首,把他提了起來,正準備離開,目光卻又落在了丁佐的屍體上。
“我們不能把他丟在這。”
不等馮麗回答,他轉過頭,對著不遠處躲在桌子下麵的人大喊道“你,滾過來!”
那是帶他們過來的塞達,因為膽小和手裡沒槍而逃過了一劫。
塞達雙腿發軟,臉上寫滿了恐懼,一時間愣在了那裡。
直到馮麗撿起一把槍,將槍口對準了他,他才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連滾帶爬的來到了江東明的麵前,嘴裡不停念叨“彆殺我,彆殺我。”
“把丁佐背上車。”江東明吩咐道。
“好,好!”
塞達忙不迭的答應,很艱難的才吧丁佐的屍體扛了起來。
馮麗撿起了一長一短兩支槍,雙眼中跳躍著奇異的光芒。
她從一具屍體上摘下一把車鑰匙,對江東明說“我們開這輛。”
一行人正準備離開,剛才那個給江東明按摩的旗袍女郎快步走了上來,哀求道“把我也帶走吧,你讓我乾什麼都行,我是被騙過來的,已經被轉賣了很多次了。”
“還有我,還有我。”
發牌那個也走了過來“隻要你能帶我離開緬甸,我就是你的奴隸,彆扔下我們,要不然我們會死得很慘的。”
說著,那女郎就要跪下來,江東明一把扶住了她。
不等江東明說話,馮麗就開口道“跟著我們你們會更危險,自己逃吧。”
按摩女郎連連搖頭“果敢有宵禁,我們可能沒走多遠就會被抓住,要是等到天亮,想跑也來不及了。”
她們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絕對不會輕易撒手。
兩人也知道跟著江東明他們會有危險,可隻要能逃離暗無天日的生活,她們願意冒險,就算在這過程中死去,也好過留在這裡經受無窮無儘的折磨。
“一起走吧,我看門口停著一輛商務車,坐得下。”江東明拍板決定。
馮麗張了張嘴,最後卻什麼都沒說,轉過身,率先走向了賭場門口。
她拿的正是門口那輛商務車的鑰匙,那是吳克平時的座駕,一輛非常豪華的埃爾法。
馮麗開車,吳克坐副駕駛指路,塞達帶著丁佐的屍體縮在最後排,江東明和兩個女郎在中間。
發動汽車,離開賭場門口,駛向公路。
“左轉,一直走,東邊就有一個電詐園區,現在大部分被騙過來的都在那。”吳克有些虛弱的說。
車上居然還有一個藥箱,在江東明的許可下,他給自己受傷的手包紮了一下。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路上空空蕩蕩的,沒走多久,迎麵駛來了一臉皮卡車,上麵坐著幾個穿著綠色軍服,背著槍的士兵。
其中一個旗袍女郎壓低了聲音對江東明說“吳老大認識那些當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