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東明鬢角處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馮麗陷入了沉思。
如果再偏一點點,他的腦袋就會像西瓜一樣……
再看到地上的子彈殼,馮麗心中越發不安,她真的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對著江東明的腦袋來了一槍?
她一邊呼喚著江東明,一邊檢查著他身上的傷勢。
除了腦袋,眼睛,麵部,他的胸口也有骨折的跡象,這傷要是換做一般人,說不定已經涼了。
“藥呢,你那些藥放在哪了?”
馮麗焦急的在他身上翻找起來,可彆說是藥,就連身份證手機等一些出門必須隨身攜帶的物品都沒有,他就好像是被人洗劫了一樣。
剩下的,隻有他手上戴著的那枚看起來很土的,一看就是銅製的戒指,還有口袋裡那枚平平無奇的銅錢。
銅錢有點燙手,就好像用火烤過,握著那枚銅錢,馮麗在考慮要不要像鐵山說的那樣?許願江東明平安無事。
“啊,好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過了。”
鐵山坐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剛發出一身感歎,就感受到了腿部傳來的劇痛,不禁悶哼一聲。
昨晚隻顧逃命,都沒來得及處理傷口,昨晚……
鐵山突然就打了個寒戰,昨晚那麼危險的情況下,他怎麼會睡著了?
作為一個經曆過無數次生死的雇傭兵,這種事情絕對不應該發生的。
環顧四周,看到那間熟悉的小木屋,鐵山驚得差點跳了起來。
“馮麗,馮麗,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們會在這裡?”
“我怎麼知道?”馮麗有些煩躁的回答。
要不是因為這個家夥,江東明絕對可以帶著她輕鬆離開,丁佐和老楊夫妻倆也不會死,說不定他們這個時候都已經回嵩陽了。
這種害人精,乾嘛要救他呢?讓他去死好了。
馮麗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口問道“最近的醫院在哪?”
她把江東明帶出來,就要負責把他平平安安的帶回去,要不然怎麼跟張采荷交代?
鐵山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蜜之娜,可現在查猜死了,我們可能還沒靠近城,就會被抓住處死。”
他探頭看了江東明一眼,嘖了嘖嘴到“能從亞披勒手下逃脫,你這姘頭真厲害。”
他玩世不恭的態度,和“姘頭”這兩個字徹底點燃了馮麗的怒火。
馮麗拔出腰間的手槍,連頭都沒回,照著鐵山聲音傳來了方向開了一槍。
“臥槽!”
鐵山嚇得捂著腦袋往前一撲,反複確定自己沒有中槍以後,他才罵罵咧咧的爬了起來。
“你是不是瘋了,你……”
他突然就想起了一件很關鍵的事,自己好像不倒黴了,如果是昨天晚上,剛才那一槍肯定會準確的命中他。
一切都結束了?也就是說,他用一隻耳朵和一條腿代價,就解決了一個權勢滔天的大軍閥,這完全能接受啊。
看到馮麗手裡的那一枚銅錢,鐵山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
刺刀說過,隻要能集齊六枚銅錢,就會擁有神明般的力量,以前他當做笑話,可現在他信了,他的視線一點點移動到了馮麗那把狙擊槍上。
馮麗還不知道危險即將來臨,她把江東明扛了起來,準備送他去醫院。
占卜銅錢很神奇,可並不能從無到有,胡亂使用大概率會把自己玩死,她時刻謹記江東明對她說過的話,而且刺刀和鐵山的下場她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