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的父母做了很多努力,聯係了很多人,試圖把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
他們德高望重,他們桃李滿天下,他們的影響力遍布嵩陽各行各業。
可惜,現在的網絡太發達,信息傳播得太快,也就幾個小時,楊帆的“事跡”就已經傳遍全國,衝上了熱搜。
這件事,已經沒人能壓得下。
最難受的是,楊帆在直播中還爆了他父親楊教授的料,已經有好幾位自稱楊教授學生的人,在網絡上控訴被楊教授潛規則,甚至還爆出了不雅照。
這讓楊教授一下就成了自身難保的泥菩薩。
在多方壓力之下,警方連夜審訊了楊帆。
這小子一直裝瘋賣傻,說直播視頻裡的人不是他,是ps是ia,那些話不是他說的,那些事他也沒有做過。
可證據確鑿,他再怎麼抵賴都沒用。
警方現在要做的,就是把理工大學那幾件自殺案的卷宗再翻出來。
有了楊帆的“自爆”作為引導,這幾樁懸案的難度一下子就降低了很多。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楊帆就被帶離了警局,坐上了一輛押解車。
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從容,頭發亂了,衣服臟了,眼鏡都擋不住他濃濃的黑眼圈。
透過車窗,他看到了一群守在警局門口,手裡舉著牌子的人。
他絲毫不懷疑,如果這個時候他走下車,絕對會被這群人圍毆。
在警局門口的圍毆!
他收回目光,看向了坐在對麵,目不斜視的警察,試探著問道“警官,你們要帶我去哪?”
年輕警察掃了他一眼,冷漠回答“看守所?”
“我沒犯罪,為什麼要去看守所?”楊帆一下子就激動起來。
年輕警察皺眉喝道“你小點聲,要是讓外麵那群學生家長聽到,他們能把押解車都掀了。”
楊帆縮了縮脖子,壓低了聲音道“警官,可以讓我給家裡打個電話嗎?”
到了這個時候,他依舊認為他的父母可以擺平一切,換個地方,消停兩年,他還是受人尊敬的大學老師。
年輕警察微微搖頭“我沒權利讓你打電話。”
“那能不能讓我見見你們周局?”
年輕警察扯了下嘴角“這裡不是他的轄區,而且,我覺得他肯定不想見你。”
“那……”
“你彆說話了,開車。”
看著不停倒退的景物,楊帆陷入了沉默,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夜之前,從受人追捧的明星老師,變成了階下囚。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這些警察對他的厭惡。
視頻裡的人毫無疑問就是他,可他想破了腦袋都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那些話,又是誰把直播鏡頭對準他的?
押解車離開市區,來到城郊,穿過一條林蔭小道,停在了一閃高大的鐵門前,這裡是江東明曾經“光顧”過的桃林看守所。
簽署了幾分文件,楊帆被移交給了看守所。
其實按照程序,還沒有到這一步,可考慮到守在警局外的家長,避免局勢惡化,隻能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用官方一點的話來說,就是保護性關押。
換上囚服的楊帆被送進了一間囚室,看著眼前的大通鋪,以及一個個剃著寸頭,不懷好意的囚犯,他的嘴角突然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