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馬幫那個小頭目之所以話沒說完,是因為說了一半,就被人一把攥著脖子給提拎了起來。
“我曰”,其實也卡在嗓子眼裡,根本沒法子曰出來。
而把這人拎起來的,自然是剛剛從衙署返家的趙無咎。
八品武者,動若遊龍。
二馬幫那些小嘍囉,壓根連人影都沒來得及看清,隻感到一陣風從身邊拂過,自家頭目就攥在人家手裡。
能攥著脖頸將人提起,自然也能輕易捏斷人的喉管。二馬幫的人因為投鼠忌器,所以一時間隻敢在旁邊虛張聲勢地喝罵,而不敢真地上前。
“祖母,這裡就交給我了,您回屋歇著就好。”
趙無咎說著,就將帶回來的緇衣等物交給了趙楊氏,又點了點頭,輕輕闔上了自家鋪子的大門。
而二馬幫那個小頭目,此時仍舊被他掐著脖子提在半空。
這人無論怎麼拳打腳踢,可無奈胳膊、腿實在太短,根本夠不著趙無咎的軀乾。
所以,非但全然無功不說,這人還因為瞎掙巴而耗費了太多氣力,臉龐已然憋得有些發紫。
如果不是趙無咎接下來手臂一揚,將其狠狠摜出,他好懸就被活活地憋死在當場。
當然,就算沒被憋死,這人也被摔了個七葷八素。
趙無咎把他當成沙包來扔,隨手一砸,就把二馬幫的那群小嘍囉砸到一大片。
“按《大周刑統疏議》,卷十二,《賊盜律》第十六條——凡青壯男子,浮浪子、無賴漢,但行欺壓良善、入世為盜之舉,時人共擊之。蓋因殺賊靖安之故,雖誤殺,亦可以無罪論。”
趙無咎拿著兩把鐵尺,錚錚然相互摩擦,語出森然。
這幾天為了求取個捕快告身,除了送禮外,他可還做了不少其它準備雖然沒用上就是了)。
當然,他也清楚自己在這跟眼前二馬幫這群人講大周律法,就和給瞎子拋媚眼沒什麼區彆。
可該說趙無咎還是得說。
正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
不說出個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道理,他哪好當眾打殺了這群豬狗輩?
所以,他還特地說得聲音格外洪亮,為的就是不止讓眼前這幫醃臢貨聽見,還得讓周圍各家各戶那些藏在牆頭門後的耳朵全都聽個分明。
而說完了場麵話,二馬幫的人也沒讓趙無咎久等,這幫吃了大虧的家夥嗷嗷叫著就撲了上來。
“且慢!”
趙無咎又大喝一聲,把衝得最前的一個無賴漢直接嚇得腿肚子一軟,“噗通”一聲就摔了個五體投地。
“你們可認得這是何物?”
他把剛剛領到手的、還沒捂熱乎的竹籍舉到身前,不過旋即就將其重新揣進懷裡。
他就是為了亮一下才拿出來,亮完了,自然要趕緊收回去。因為他非但不指望二馬幫的人認出這竹籍,更不希望他們能夠認出來。
“可以了。”
心中篤定已策應完全,趙無咎再不遲疑,立刻搶身朝那群無賴漢衝了過去。
隻一腳,便將剛剛仆倒還未來得及爬起的那人直接踢飛數丈開外。那人落地後像個蝦子一般弓著個身子,肋骨不知斷了幾根。反正就是,連“哎呦”叫喚,那人都叫喚不出來。
趙無咎這還是有心藏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