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界,大嶽國,五羊郡。
七月流火,門庭若市的白雲皇家法庭迎來了一位麵若冰霜的年輕人。
在保安的帶領下,豎著大背頭、一身黑色製服的李治走入了三樓的辦公區。
“小李是吧,歡迎歡迎。”有同事向他祝賀。
“一名破玄境的雇員,有什麼好歡迎的。”有人則不屑一顧。
“你連破玄境都沒達到,有什麼資格嘲諷彆人?”
“境界高有屁用啊?職場可不是打打殺殺”
來者不善啊!
李治有些狐疑,可還是熱情地跟同事們打招呼。
他明顯地能夠感覺到一些人看他的目光充滿了敵意。
可自己是真刀真槍考上了皇家法院,又不是那種走後門的。
“那個黃敏敏又來鬨了,誰去管一管?”李治的屁股還沒坐下,就聽到有人火急火燎地衝上樓,手裡還拿著黃敏敏案子的卷宗。
“要不就讓小李去吧。讓我們看看天蒼學院年度優秀畢業學員的實力。”正是先前嘲諷李治的那個同事。
天蒼學院是大嶽國境內頂尖的修道學院,出來的學員個個實力非凡。
李治根本就不認識此人,不知為何一進入法庭就被此人針鋒相對。
“小李剛來我們法院。還不知道這人有多難纏。這潑婦仗著她爸是區議員,向來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她欠了彆人幾十萬大禹幣,事實清晰明了,證據確鑿,適用法律正確。就算到了高等法院,也絕不會改判!”負責協助審理此案的法官助理言之鑿鑿地說道。
“你這話狗聽了都搖頭,對付黃敏敏有用嗎?”
“說這麼多,到底誰去?”
會議室中,法庭內勤把眾人召集在一起。
今日不巧,庭內法官都去了院本部開會,沒有人能夠獨當一麵,主持大局。
眾人紛紛搖頭,隻有李治在翻閱黃敏敏案件的卷宗,眉頭緊鎖,看得十分出神。
“瞧這土包子,怕不是連卷宗都沒見過。在天蒼學院隻知修煉。”
“出了象牙塔,才知道接觸社會,為時晚矣。”
“要不我去吧,我有把握。”李治主動請纓,讓眾人微微一愣。
“行不行啊,細狗。不行彆逞強!”
“要不說這些北方佬喜歡吹水。不吃點虧,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沒有理會一些人的嘲諷,李治手持卷宗徑自走下樓梯,幾名同事連忙跟在後麵。
“你就是黃敏敏是吧。”李治注意到一樓大廳當中坐著一位氣度優雅的美婦人。
他輕輕走到她麵前,語氣平靜,不過臉上的冷漠卻如同萬年寒冰一般。
美婦人聽見有人叫自己,忙站起身,看到李治後,眼神卻流露出一絲不屑。
這白雲法庭真是越活越倒抽,讓這麼年輕的一個小夥子來對付自己。
不會是想用美男計吧?可惜老娘不喜歡嫩的。
“你們黎法官呢?我對判決不服,我有疑問。趕緊給我做判後答疑筆錄。”
判後答疑是大嶽公民的合法權利,黃敏敏雖然胡鬨,但也不算完全胡鬨。
可是這黃敏敏已經來法庭做了十七次判後答疑了。
李治在翻閱卷宗時看到十七份判後答疑筆錄,腦殼都是有些疼。
“你有什麼疑問?問我也可以。”
“你?”黃敏敏挖了挖鼻屎,指著李治說道“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家夥,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