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裡苦悶的待了幾天,侯亮平終於選擇走出家門。
神色依舊頹廢,但稍微收拾打扮了一番,讓自己看出去不再那麼糟糕。
離開住處,侯亮平走在綠樹成林的綠蔭底下,一束陽光打在他的頭頂,透過綠葉,讓他整個人都泛著一股綠意盎然。
侯亮平沒來由的感到後脖子有些發涼,但也沒多想,緊了緊衣裳快步離去。
半個小時後,人民檢察院。
檢察長辦公室,季昌明、陳海、陸亦可三人早已等候多時。
他們是接到了侯亮平的電話才聚在一起,電話裡,猴子說要給大家一個交代。
什麼交代?
不等季昌明想完,大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
侯亮平神情憔悴走進屋,隨手關門,臉上故作輕鬆。
“怎麼了這是,都看著我乾嘛?”
他越是這樣,陳海就越著急。
“哎喲我說猴子,你這幾天去哪兒了?”
“打你電話不接,找你也找不到,你要是再不出現,我都得去報失蹤案了!”
陳海的關心溢於言表,快步上前拉著侯亮平,從上到下好好的打量了他一會兒。
陸亦可欲言又止,抱著手臂冷眼相看。
季昌明低頭喝茶,臉上始終無動於衷。
侯亮平故作詼諧,說自己在外麵單獨租了一套房子,麵壁思過。
陳海輕輕捶了他一拳,力道不重,對兄弟的擔憂卻溢於言表。
然後兩人主動來到季昌明對麵,侯亮平坐著,陳海站在一側,像是在為他保駕護航。
陸亦可眉頭緊蹙,下意識抿起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季昌明放下手裡的茶杯,抬頭望去,皮笑肉不笑。
“亮平,你不該說點什麼嗎?”
“季檢,我錯了,我不該讓你們為我感到擔心。”
侯亮平麵露愧疚,說完話又看向陳海,看向陸亦可。
對於這種心高氣傲的人,他能主動認錯,而且還認得那麼快,的確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屋裡的三人反應各不相同,但總得來說,大家憋了一肚子的話,貌似都被侯亮平輕而易舉的擊破了。
季昌明神情晦澀,好在沒有繼續為難他,也省下了那份想要訓斥的心情,隻是感到有些失望。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你想了這麼幾天,應該想明白了吧?”
侯亮平木然點頭,雖然臉上有笑意,但無疑是在強顏歡笑。
“想明白了,季檢的教誨我銘記在心。”
“事情是我惹出來的,你們怎麼怪我,怎麼罰我都不為過。”
“我侯亮平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會連累到你們任何一個人!”
奇怪奇怪,真奇怪……
看著眼前這張略有些陌生的臉龐,季昌明默默凝眉,總感覺以前的他不是這樣的。
站在最後麵的陸亦可也感到很詫異,侯亮平有這番表態,是失心瘋了,還是被鬼上身了?
隻有陳海還欣慰的認為,經曆過這些事情後,侯亮平吸取到了教訓,已經有所改變。
“猴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再說這也不怪你。”
陳海右手搭在侯亮平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示意他放寬心。
季昌明將這一切儘收眼底,沒有多說什麼。
好言難勸該死鬼,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明白、清醒,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至於侯亮平說的那些,季昌明也沒辦法全信。
所以思來想去,多餘的話他沒有,隻是問了最為一個關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