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夜深人靜。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近來天氣轉涼,北方已經在飄雪花。
鐘小艾獨守空房,默默無聲的坐在臥室的床上,白花花的大腿上麵蓋著一本書。
幾分鐘前她才和侯亮平通了電話,但總有些心不在焉。
甚至就連對方說了些什麼,鐘小艾都沒怎麼留意。
回京城後,她無論工作還是生活,時常都會走神。
畢竟這個年紀擺在這裡,有些東西……食髓知味。
大壩一旦開閘泄洪,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關上的。
想著想著,鐘小艾逐漸回神,餘光不經意間向後一瞥,一抹紫色映入眼簾。
她有些羞惱,雙頰瞬間變得滾燙。
……
京州,人民檢察院。
這幾日的時間,侯亮平盯死了市紀委,也能察覺到他們身上存在著某些違規、違紀的問題。
而就在他正要在張樹立那邊打破突破口,就要取得對方的口供時,一個變故的出現,讓侯亮平始料未及。
原來是大風廠抗拒拆遷,和拆遷隊的人起了衝突,造成了惡性事件。
侯亮平敏銳的感覺到這裡頭有空子可鑽,於是暫時放棄張樹立,親自帶人趕赴現場。
大風廠門口,警民將此地圍堵的水泄不通。
拆遷隊的人已經控製住了,但大風廠的人早已不相信警察,不相信政府,被護廠隊的人一煽動,正舉著火把和警方對峙。
侯亮平趕來時,市公安局局長趙東來,已經親臨現場指揮。
警方正在疏散群眾,但唯恐天下不亂的那些人正舉著手機現場直播,經過後台一個個賬號的轉發,早已經鬨的人儘皆知,根本就沒辦法控製。
沒過多久,祁同偉和李達康幾乎是前後腳到達現場。
他倆來還很正常,一個省廳的一個市委的,搞不好都要為此事負責。
可侯亮平一個檢察院的,不是存心來看戲,又是什麼?
李達康神情晦澀,暫時沒心情理會這些。
他快步上前,苦苦壓製的火氣已是快要控製不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就搞成這個樣子?!”
如果不是礙於有外人在場,他早就破口大罵了。
大晚上的不得清閒,鬨不好就是一個警民衝突,整個京州都會因此而震動。
李達康身為京州市委書記,又是最在乎政治羽翼的,怎麼會不著急。
趙東來愁苦著臉做出解釋。
“拆遷隊的人想趁著今天晚上把廠子給拆了,誰知道大風廠的人早有準備。”
“這裡麵還涉及到假扮警察之類的事情,總之,形勢很複雜。”
單一個警民衝突,他們還能控製局麵。
關鍵大風廠已經成了一個炸藥桶,一點就炸,誰還敢去觸碰?
李達康心裡感到一陣窩火,扯著脖子大叫。
“孫連城人呢,趕緊讓他給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