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內,氣氛沉悶、壓抑,仿若空氣都被凍結了一般。
胡一浪手裡舉著酒杯,就那麼愣愣的懸在半空中,臉上寫滿了錯愕。
孫傳福和秦小軍臉上的笑容也趨於凝固,或許是根本沒想到,徐朝陽會突然發難。
而根據他們以往的接觸,並不覺得這個人很難相處。
新來的徐副縣長年輕歸年輕,各種規矩還是很懂的。
可今晚的表現,著實是有些反複無常,讓人拿捏不透。
“小胡,喝不了就少喝點,喝醉了亂說什麼話。”
孫傳福反應快,不滿的訓斥了胡一浪一句。
秦小軍也回過神,彆有深意的看了徐朝陽一眼。
“徐副縣長是今晚的貴客,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們自己要清楚。”
他是體製內的人,知道徐朝陽背後站著程度。
至於程度背後站著誰,目前還不得而知。
但不管怎麼說,都不該和對方結怨。
胡一浪縱使心裡有氣,也不敢當麵表現。
有了兩人給的台階後,他光速認慫,連連低頭道歉。
“我喝醉了,說錯了話。”
“孫總,幾位領導,我自罰三杯,自罰三杯。”
他舉著酒杯,搖頭晃腦,毫不含糊的灌了三杯白酒,嗆的臉都紅了。
徐朝陽麵無表情。
“看來胡總酒量不錯,何必三杯呢,小家子氣,不如把這一瓶都喝了吧。”
桌子麵前的酒被他推了過去,胡一浪臉龐僵硬。
秦小軍和孫傳福,麵子上也有些掛不住。
李成陽幸災樂禍,見三人都沒了聲音,才選擇出麵緩和氣氛。
“我們領導就喜歡開玩笑,幾位彆介意。”
他主動起身給幾人加酒,倒是將場子重新暖了起來。
孫傳福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鏡,吩咐胡一浪回來坐好,也跟著笑了兩聲。
秦小軍的神色明顯有了幾分不耐煩。
“這玩笑還是要分場合啊,徐朝陽同誌。”
徐朝陽點頭表示認同,又反問道“領導批評得對,可如果我記得不錯,好像是卡恩集團先跟我們開玩笑的。”
“我剛才沒聽錯的話,胡總和孫總的意思,是想讓嚴良嚴老師放棄對李建國一案的後續調查。”
“你們當他是什麼人,又當自己是什麼人?”
空氣持續性的陷入沉默,最終還是由胡一浪出麵進行斡旋。
“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
徐朝陽態度不冷不熱,神情微妙的看著他。
“嚴良,專案組的特聘專家。”
“我和李成陽就更不用說了,專案組核心成員之一,也算能在內部會議上說上幾句話。”
“自案發以來,考慮到縣裡所麵臨的壓力,我們已經做出了不小的讓步。”
“現在事情鬨大了,省裡震怒,三位真的指望靠我們平息事態?”
“你們把我,把專案組當什麼了?”
這話一說,秦小軍三人麵色各異,都聽出了話語背後的含義。
徐朝陽剛才說的那些,話糙理不糙。
光想從嚴良這裡使力氣,他們的如意算盤,恐怕是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