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封喻鬆第一次忘記許繁璃的生日,剛結婚那年也是,那時候的男人更加冷淡,許繁璃是提前一天主動和他說的,邀請他一起去看電影,然後吃飯。
當時男人隻是回了一句“沒時間。”
接著讓她自己去。
去年倒是記得,讓助理給她送了一件首飾,應該是方特助提醒的。
今年是封母特意提醒他,卻讓許繁璃等了快三個小時,最後還是沒來。
她的丈夫在妻子生日當天完全忘記了她的生日,補送的禮物是助理買的,就連今天一起吃的晚餐都是婆婆要求的。
他們之間莫須有的感情都需要身邊的人來促進,而他也很少配合,她不信助理沒提醒他,真忙到連回個信息、打個電話的時候都沒有嗎?
不見得吧。
大概在他眼裡,她的生日不重要;
亦或者,她的人也不重要!
看完兩部電影,許繁璃睡眼惺忪的打著哈欠,這才關掉電影起身離開。
房間黑著,看來他還在工作。
手臂往牆上一摸,準確的將燈打開,她有點困了,洗漱完就躺進被窩中,沒多久就陷入夢鄉。
房內的大燈已經關了,隻留了一盞夜燈。
等封喻鬆將事情處理完回來,房間暖黃的燈光照著,他的床上也有了女主人,或許是因為這種溫馨的場景,男人肉眼可見的放鬆下來,眉眼間透露幾分慵懶。
那雙素來淡漠冷銳的雙眼望向床上微微隆起的身影時,瞳孔深處有一點點柔和。
很快,一閃而過。
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洗漱完躺下,身側的人和他有一點距離,縮成一團,小小的。
他快睡著時突然發現懷裡多了個人,他眼睛倏的一下睜開了,看清懷裡的人後有些無奈。
她已經睡著了,是在無意識的尋找熱源,他剛躺下的時候還有點涼,沒幾分鐘就開始發熱,她就靠過來了,他感受到有一雙嬌小且冰涼的腳貼著他的腿。
本想往旁邊移一點,但最後還是沒動。
封喻鬆將拿起遙控,把房間內的空調調高一點,又將那雙冰涼的腳給夾在腿間,然後環住人的腰,把她的手用大掌包裹住。
早晨醒來時身邊的人已經不在。
許繁璃坐起身,發了一會呆,穿上拖鞋去洗漱。
洗漱完便開始換衣服,順便將男人今天要穿的衣服給他搭配好放在一邊。
弄完之後下樓去了花房,挑了幾束花剪好放在花瓶內,換了客廳和畫室的花。
封喻鬆回來的時候許繁璃正在花房澆花,他差不多洗完澡下樓的時候她也澆完花了,許繁璃先他兩分鐘進餐廳。
他過來的時候看到她和往常一樣對他笑得溫柔,視線停留在那張笑顏上,依舊乾淨白皙,唇角微彎,黑色的瞳孔裡盛著晨間的曦光,閃著碎金。像是早晨第一縷朝光穿過山川穀地,照射在山穀之中的清泉之間,泉水被照射的下一秒就從泉底開出一朵潔白的花來。
純真、靜謐、清澈。
她的眼睛很好看。
人也好看。
封喻鬆想,他喜歡那雙眼睛,乾淨、澄澈,眼中也隻有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