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自己開車來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離婚的事封喻鬆不想讓第二個人知道。
他來了之後沒有直接來民政局,反而停在了離民政局還有一條街的街口,那邊可以看到民政局門口的情況。
他看到許繁璃什麼時間來的,又看到她四周尋找,封喻鬆知道,她這是在找他。
找他辦離婚。
看著電話響起又停下,然後第二通電話又響起。
在鈴聲快停的時候,封喻鬆動了。
他將車開往本該他半個多小時前就到了的地方。
許繁璃認出了是封喻鬆的車。
看到男人一下車,許繁璃也下了車。
聽到許繁璃不帶任何感情的說他遲到了,封喻鬆抿直唇角,‘你真的想離婚’這句話在喉嚨,說不出也咽不下,最後說了句“抱歉。”
“沒事,以後應該不會再有要你和我一起的場合,你也就可以好好的忙,不需要遲到了還來見我。”
看著許繁璃毫不在意的表情,封喻鬆的嘴唇微微抿起,眉宇間帶起一道肅冷的弧度。
兩人目光對視,許繁璃在封喻鬆眼裡看到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似乎是不舍,亦或是其他。
但怎麼可能,封喻鬆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情緒,他向來就不在意她這個妻子,眼神有時候都懶得給她一個。
許繁璃心底冷笑,看了封喻鬆兩秒,他依舊是那副冷淡從容的模樣,她隻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走吧。”許繁璃眼中沒有多少外露的情緒,有的隻是平靜,說完之後就往民政局裡麵走。
許繁璃麵無表情的簽完字,然後封喻鬆簽字的時候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名字這麼難寫過,以至於讓他萌生一種不想動筆的念頭。
封喻鬆不露痕跡地往旁邊看,旁邊的人早已簽好字等著,望著許繁璃那雙烏黑幽靜卻不露絲毫感情的眼眸,封喻鬆跳動著的心開始不安。
但他最終還是簽下名字。
等這個名字一落下,封喻鬆知道,許繁璃從今天開始就不再是他的妻子了。
北風呼嘯,寒冷的風吹在人身上,很冷,整個城市似乎在一夜之間就陷入了寒冬。
人潮依舊洶湧,每個人還是在為生活而奔波著。
人生這條路很長。
沒有必要會為了一段無疾而終的感情而停留太多的時間。
一出門,外麵的雪又開始下起來了。
兩人背對著朝兩邊走,就好像兩人不會再有交集一樣。
正往車那邊走,不知為何,封喻鬆生出一種許繁璃離開他會哭的錯覺來。
以前每年的初雪,許繁璃都會邀請他一起看。
但他通常都會拒絕。
許繁璃紅著眼默默流淚的場景在腦海閃過。
遲疑片刻。
他緩緩回頭,看向另一邊的人。
她的大衣衣擺被大風吹得翻飛起來,雪落在人的頭發上、衣服上,在那一瞬間,封喻鬆好像看到了學生時代的許繁璃。
那時候的許繁璃總是會偷偷的看著他,他隻要一往她那邊看,這人就會裝作路過或者低頭看著地麵,像一隻膽子很小的兔子,她以為他不知道,其實他知道她在偷看他。
但這回,許繁璃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