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沙啞的話語從後方響起,直叫全場所有人,內心驟然席卷上了寒意,如毛骨悚然般,貫穿頭頂。
兩名禁軍統領就倒在那裡,氣機尚存,並未身死,但卻有兩道傷痕,留在了丹田位置。
真元潰散,再也無法凝聚絲毫。
這是儼然……被廢了!
死寂一片的全場幾近落針可聞,那可是十方武皇啊,僅是一個轉身的功夫,眨眼就差點沒了。
這是發生了什麼?
無人敢轉身,哪怕是從各方前來的大人物級彆,同為十方武皇的存在,也死死攥著手中的酒杯,呼吸停滯。
他們不禁想到了定啟皇庭的鎮國皇龍將,同樣的十方武皇,鎮國皇龍將卻是能夠力壓狂瀾,鎮壓群雄。
他的身姿,在半個南墟祖地內,都號稱十方之內第一人!
普通的十方武皇,都難以在他威壓下站穩腳跟。
可是眼下,出現這種畫麵,怎麼感覺好像比那皇龍將還要可怕啊?
直至李星淵的腳步聲起,他帶著倦意的眼眸看向了殿堂中心,一個男孩脖子上的掛著的護心鏡。
“找到了。”
李星淵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拂袖間,便有劍意波動出現,隔空取下了護心鏡。
“你敢傷我兒!”
洛皇叔護崽心切,當場轉身轟鳴爆發同為十方武皇的力量,一掌朝著李星淵砸去。
當即,整個殿堂不堪重負,威壓肆意席卷。
李星淵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護心鏡卷入袖口內。
而洛皇叔則是猛然噴血,身軀倒飛而去,麵色駭然無邊,那恐怖的劍場波動繚繞在李星淵的周身。
他甚至被李星淵的護體罡氣活活震的肝膽寸斷!
“你們繼續。”
李星淵轉身,踏空而起,再度大袖一揮,隨手轟滅洛城的天陣,自此準備離去。
來時站在城門前,不過是自身禮節罷了。
此時撕碎這天陣,也不過是趕時間罷了。
這樣的一幕,落在了全場所有人的眼裡,顛覆了他們一切認知和想象,麵容凝滯。
“我本以為,那皇龍將就已經是十方當中最強武皇……”
“隔著如此距離,我才能感知到無比可怕的劍意波動!”
“絕世劍皇,這肯定是絕世劍皇級的人物!”
“為何之前,未曾聽聞過他的絲毫名聲,難道並非是南墟祖地的人?”
“與他相比,我甚至不配站在十方之內……”
震顫聲響起,不過短短幾個畫麵,李星淵的身姿就完全撼動了全場。
十方武皇這個層次,一旦達到就已經可以說是絕對的強者。
但它上限極高,一個普通的十方武皇,和具備某種天資以及浸淫很多年的人來說,完全就是天差地彆。
眼下,隨著天陣的碎裂,李星淵已經出現在整個洛城的上空,他準備即刻回到李初雲的身邊。
但整個蒼穹的波瀾,忽然有了一股異樣的氣息。
天陣碎裂,似乎驚動了皇都的人,有一張巨大的麵孔緊接著顯露,充斥著萬般冷意,以及無上尊威。
滾滾力量爆發,空間緊接著扭曲,似乎正有實力通天者,要施展莫大神通術法,從遙遠的皇都,降臨洛城!
這個動靜使得下方所有人,全部麵容大變。
那股力量的掀起極端可怕,隱隱約約間,好像是皇都的那位軍師!
而此刻的李星淵也略微一頓,因為他前去的路被封住了,一張巨大的五星陣芒橫蓋天際。
有符文繚繞的同時,赫然有血跡浮現,充斥著難言的波動,仔細一看,居然是龍血!
這種鎮壓之力,彆說是普通的十方武皇,哪怕是身負某種驚世天資的,也要被活活困住。
望著這一幕,李星淵眼眸裡的倦意忽然消失了。
他總是讓人看起來一副飽經風霜的樣子,也直接蕩然無存。
麵容平靜,緩緩轉身,終於有冷意覆蓋而起。
袖口無風自舞,恐怖的劍意波動修然離開了衣袍,卷動在食指之尖。
隨即抬手,振臂一劃!
轟!
天地驚顫,風暴驟卷嘶吼,劍芒化作了一線天,帶著不可想象的鋒芒,一劍削去。
當場切碎了整個龐大的麵孔,更是使得所有力量土崩瓦解,從中間位置出現了巨大的溝壑!
麵孔冷峻的神色化作彌天駭然,術法神通全部崩潰,五星陣芒也頃刻間消失。
如此畫麵,看的下方洛城內所有人,再起心神炸裂,滿目恐懼。
原來從一開始,李星淵就沒有認真過!
他所掌控的劍道之力,已經超越了某種極限,打破了世俗的認知,而在眼下所施展,貌似隻是九牛一毛。
因為他手上,根本沒劍啊!
當李星淵再度轉身時,至此無人敢攔絲毫。
他就這樣闖進了洛城,廢了兩個十方武皇境的禁軍統領,隨後從容離開府內,輕描淡寫撕碎天陣。
最終一劍之力,劃碎皇都高人尊威,揮袖離去。
何其強大的身姿,今日目睹猶如認知觀被撕裂!
……
風雲倒卷,洛城漫天劍意久久揮之不去。
此時此刻,遠在定啟皇都中,諾大的宮廷後院內,一名老者麵色蒼白倒退不斷。
“怎麼,軍師受傷了?”話語響起,泛著一種浩蕩尊威。
“陛下,您讓微臣困住此人,卻不想此人劍力極端恐怖,已經將術法一劍削沒了!”
老者心神難以置信。
麵前者,正是定啟皇。
但後院並非隻有兩人,還有一個頭發蒼白的老太監。
一身氣息沉似深淵之水,無法看透境界絲毫,站在定啟皇的身後,總有種被人忽視般的錯覺。
此刻聽聞話語,定啟皇略微沉吟著,緊接著雙目緩緩流露光澤。
“朕以為龍將已經在十方當中天下無敵,乃世間第一武皇。”
“但沒想到居然還有看起來比他更強的人,李星淵是麼,在南墟祖地內,還是首次聽聞這個名字,朕若能得此人,豈非是雙龍在手?”
“立刻追尋他的蹤跡,這個人,朕要了。”
定啟軍師遲疑間,問道“陛下,若他不同意呢?亦或者……他可能屬於某個背後勢力的人?”
這個問題是身為軍師,一定要考慮的層次,但在定啟皇的眼裡,他隻需要下達命令就可,又管你怎麼完成,又能不能完成。
“朕的意思你聽不懂麼,此人,朕要了。”
說完最後一句話,定啟皇拂袖離去,他身邊的貼身太監一步未曾離開過。
軍師鞠躬低頭,待送走了定啟皇後,周身的無端壓迫感方才逝去。
但這並非是來自皇帝的尊威,而是來自他身邊的屠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