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徹的表情,陸鳴就知道他誤會了,趕忙解釋道“以我的了解,那些所謂的蠻夷之地,當地的統治者對底層百姓往往極為殘酷,比中原的地主對佃戶更加殘忍。
陛下如果想做到諸葛丞相一樣的功績,最好能夠做出區分,誰才是陛下要爭取的力量,刀劍是萬萬不能放下的。”
劉徹身體放鬆,想踹陸鳴一腳的想法被暫時放下,思考起這個嚴肅的問題。
以他執政多年的經驗,自然很輕鬆就能明白陸鳴的意思,並且在這個基礎上還考慮到更多的內容。
如果想和諸葛亮治理南中一樣,那麼就不能隻治理南中,全國上下都要如此,不能厚此薄彼。
如果想區分那些地方的不同群體,那就同樣要區分整個大漢的不同群體,打擊誰,扶植誰。
思考片刻後,劉徹眼前一亮,“你那個示範村或許可以推廣一下。”
嗯?
這回輪到陸鳴蒙圈了,怎麼扯到示範村上了。
劉徹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這都聽不明白,果然還是缺少經驗。
“聽你這麼一說,朕忽然覺得以後到這些地方來也不是不能接受,萬一據兒把我趕下皇位,朕還可以在這些地方一試身手,重新再來。
佤族人的約定就由朕來締結。”
看劉徹那自信的樣子,陸鳴就知道他言不由衷,這樣的人怎麼會認為失敗的會是自己,把那些地方當成了太子的放逐之地還差不多。
“陛下,以太子的秉性,我覺得他到時候可能會自己主動離開,去海外或者哪個邊疆之地自我禁錮,等陛下駕崩之後再回到長安。”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劉據因為過於寬仁,屢次阻止劉徹反擊匈奴而被認為子不類父,這種寬厚的性格又怎麼會因為接受幾人不同的教育就全部改變呢。
劉徹起身來到陸鳴麵前,盯著他看了一會,突然一笑“富民侯既然已經給我們父子準備了退路,朕可以向你保證,結局總會比曆史上要好。”
直到此刻,劉徹依然在以勝利者的身份去思考,因為隻有勝利者才有書寫結局的權力。
陸鳴知道,此刻的自己隻是一個傳聲筒,劉徹要通過自己告訴衛子夫,告訴衛青霍去病等人,無論他們父子兩個以後如何爭鬥,底線已經被劃定。
臨走前,陸鳴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院長,我把那些人都安排進科學院怎樣,院長有空也去教教他們。”
每次提到科學院的事情,陸鳴都會用院長這個稱呼,強調科學院是他劉徹的科學院。
劉徹無所謂道“你自己安排吧,朕的副院長。”
隨後陸鳴來到椒房殿,單獨麵見衛子夫,把剛才的對話原封不動地轉述給這位皇後,切實履行傳聲筒的職能。
衛子夫聽完後沉默半晌,歎息道“就算據兒能等三十六年,陛下能容他三十六年麼。”
她很清楚衛家現在的實力有多強,以後還會越來越強,就算衛家不想吸納新的勢力,也會不斷有人主動靠過來。
想到可能的結局,她的目光陡然堅定,“還不如打完匈奴之後就分開,我們帶著據兒去海外重新建立一個大漢。”
如果真的鬥起來,雙方怎麼可能沒有損傷,與其在國內白白損耗力量,還不如去海外建國,父子倆都能坐上皇位,省的爭來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