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聽陸鳴講完後,霍去病才知道蘇武以後還有這種經曆。
“怪不得你看他和看彆人不一樣,十九年啊,真是不容易。”
陸鳴對蘇武的特殊對待,以及當初莫名其妙地問蘇武喜不喜歡放羊,如今也都有了答案。
“可惜那時候我不在了,”霍去病感慨萬千,“陛下那個時候恐怕會非常想念我和舅舅吧。”
有衛霍在,劉徹可以派人深入大漠兩千裡,追著匈奴人砍,
沒了衛霍,劉徹隻能望著大漠興歎,李廣利不是衛青,李陵更不是霍去病。
這兩個人離去所造成的空白,劉徹找不到人來替代。
“那個李陵,”霍去病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五千步兵直搗黃龍,這是他能玩的戰術麼?
“這個事就有點複雜,我向陛下舉薦蘇武的時候不小心順口說了出來,陛下也很生氣。”
“不小心順口?”霍去病用自己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陸鳴,“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
“嗬嗬,故意不小心。”陸鳴坦然道。
“本來就沒想幫李家隱瞞這件事,隻是一直沒遇到適合的時機,總不能專門去找陛下說這件事吧。”
如今的李廣已經成了伏波將軍,李敢和自己的關係也不錯,陸鳴沒必要針對李家。
“隻是恰好談到蘇武,這兩個人的對比實在太明顯了,也算是給陛下提個醒,李陵這個人不能太過信任。”
李陵用五千步兵麵對數萬匈奴騎兵固然算的上英勇,可大漢還有十三壯士歸玉門的耿恭,以數百人麵對數萬匈奴人長達一年的圍困也不曾投降。
其中艱難不是語言能夠形容的,麵對匈奴人的威逼利誘,耿恭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留下了曆史原型。
西漢有蘇武,東漢有耿恭,可惜,他們沒有自己的司馬遷。
霍去病皺著眉頭想了想,“他也算倒黴,吹個牛沒想到遇見匈奴主力了,要是真的用五千步兵和匈奴數萬騎兵打了八天,他的實力還是很可以的。”
單純從李陵和匈奴的那場遭遇戰來講,霍去病覺得他的戰績已經很好,換做自己來的話可能也差不了多少,不能再苛求什麼。
至於李陵究竟遇見了多少匈奴騎兵,可能是千古未解之謎了,從剛開始的三萬,到後來的八萬,史官鮮克知兵,匈奴又沒有史書,誰知道究竟是多少呢。
但是從統帥軍隊的角度講,在霍去病看來李陵是嚴重不合格的,怎麼就能讓人堵那呢。
“他要麼帶著自己的五千人乖乖打輔助,去押運糧草,;既然想獨自率領步兵作戰就要做好被匈奴騎兵發現的準備。”
“他看似做好了準備,又在和副官相約戰死後讓副官獨自戰死,自己投降了。”
“算了,不說了。”霍去病歎息一聲,“這輩子他應該不用再投降了。”
“作為李廣的子孫,卻投降了匈奴人,怎麼說也是一種遺憾,我既然來到大漢,自然要阻止這個遺憾的發生。”
陸鳴為自己鼓了鼓掌,真是個敬業的穿越者,為了阻止李陵投降,乾脆想辦法不讓李陵上戰場,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不讓上戰場誇張了些,至少那種充滿風險的舉動是不會再允許發生的。
……
狄山府上。
和長安城的歡樂喜慶相比,狄府上下愁雲慘淡,仆人往來的時候都低著頭腳步匆匆,生怕觸怒了主人。
狄山的無頭屍體已經被運了回來,作為兩千石的高官,這點特權還是能有的,不像其他邊塞士卒那樣隻能埋骨他鄉。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