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回去吧,把各自負責的事兒,報給素心。”薑雲初對那六個管事的說。
剛剛還滿滿當當的屋子,突然之間走了一個乾淨,空落落的。
“稟王妃,這作坊的方子都被方管事壓著,還有一些流程,少不了其中的人啊。”
那個老人歎了一口氣,攝政王府先不說賺不賺錢,但是從來沒有少過工錢。
就算是最難的時候,太妃娘娘也沒有為難過他們。
那些人,又是何必呢?
薑雲初笑著搖了搖頭,“您老有心了,不過我早就想整理作坊了,他們也算是給了我一個理由。”
“你們安心回去歇著,這邊有了結果,自然會告訴你們。”
王府的胭脂水粉作坊,已經好久沒有出新的了,現在鋪子裡沒有上新,生意已經被搶了大半。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
一年前,曹家開了胭脂水粉鋪子,每三個月,都會有新品上新,隻要攝政王府有的,曹家的鋪子裡,都能找得到。
要說這裡麵沒有鬼,恐怕……
也隻有鬼才信吧?
“是!”六個人退出了屋子。
屋子裡,除了幾個丫鬟和寧翰墨的人外,就沒有彆人了。
門外被攝政王府的人守著,就是一隻蒼蠅,也彆想飛進來。
薑雲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其實,她不喜歡處理這樣的事兒,她更喜歡上戰場,奮勇殺敵,要麼贏,要麼死。
可攝政王府這個攤子,她放不下,也不能放下啊。
“你累了吧。”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悄悄的問道。
薑雲初抬頭,看向了身邊的位置,“心累吧。”
“我不喜歡這樣的事兒,也不喜歡算計,有錢一起賺多好啊。”
“可是……”寧翰墨想說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
“說。”薑雲初低下頭,靠在椅子的後背上,整個人軟趴趴的,哪有剛剛霸氣淩然的樣子。
“利益的紛爭,陣營的不同,一旦選擇了,就身不由己。”
寧翰墨的話,讓薑雲初笑了笑。
是呀,身不由己,才是最可怕的啊!
“所以啊,我們做什麼,憑借的是本心,萬萬不要將自己置於這個境地,也不要讓自己的良心出現裂痕吧。”
她知道,這些話,不該說,不能說。
可相比起他能建功立業,相比起他能功成名就,她更希望他當一個人。
一個午夜輪回,不怕鬼叫門的人。
一個能遵從本心,一心向善的人。
“我知道的。”寧翰墨拍了拍她的肩膀,是這個少年,第一次如此親近她的動作。
薑雲初笑了笑,有兒如此,真好。
“王妃,京兆府尹求見。”獨耳敲了敲門,對屋子裡的薑雲初說。
“請。”薑雲初隻說了一個字,整理了一下衣衫,坐姿都變了,現在的她,帶上了王妃的麵具。
她代表著整個攝政王府。
“順子,帶少爺去外麵熟悉熟悉作坊的流程。”薑雲初對順子囑咐了一句。
寧翰墨那麼聰明,立刻意識到了,可能下麵的談話,不適合他知道。
他立刻伸出了自己的手,示意順子帶他離開,還叫走了鄧子。
“參見王妃。”京兆府尹。
薑雲初站起身,然後走下了剛剛的高台,站在了京兆府尹的麵前。
“謝謝了。”
她的聲音很輕,彆人根本聽不到,而且沒有什麼溫度,如果不了解的人,恐怕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心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