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個女孩,特彆還是一個美女,如此殷切的看著,正常男人即便不會當場心軟,也會忍不住充分享受這種被狂熱追捧的感覺。
秦湛大概能猜出,互助會希望能夠充分接觸自己,之後的一步應該就是安蜜爾所說的拉攏。怪不得要讓安蜜爾來執行這個任務,在這方麵,一個漂亮的女性確實有著先天的優勢。
你是我們所有人的希望。
希望——
這個詞真是充滿了煽動性。
以及不確定性。
“如果我說,我隻是一個演員,不太想加入一個複雜的組織,你大概不會相信。”
安蜜兒果然驚詫不已,“為什麼不?這對你有莫大的好處!”
莫大的好處?秦湛也承認的確如此。
不說彆的,光是互助會聚集的異變者,就是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異變者的失控如果不是太可怕,互助會也不至於折騰他們自己製造聲波儀。連自己人都害怕的力量,如果利用得當,甚至連軍方都會被震動。
沒有野心家能拒絕一支白白送到手上的恐怖軍團。
但幸好秦湛自認並非野心家。
當個白天與夜晚表裡不一的演員,也挺好的。
而且就算他貪心不足,該拒絕的好處還是應當拒絕。安蜜兒隻提好處,這是典型的說話隻說一半,至於剩下的另一半,隻怕就沒有那麼美好了。
不過秦湛不打算深究,而他手上正好還有一個更好的理由,“我不太喜歡你們做事的風格。”
安蜜兒知道自己肯定是得罪這位了,可又有什麼辦法呢,誰讓選擇權掌握在對方手中?
她試圖解釋,“將變異者聚集到片場,是因為我們實在沒有彆的選擇,他們近期失控的很厲害,我們查不出原因,但也不能不管。如果繼續放任他們失控,結果會變得難以收拾,到時,我們怕是隻能采取最極端的處理方法了。”
極端、處理——每個詞聽起來都無比刺耳。
這讓秦湛不難想象究竟是怎樣的方法。
安蜜兒接著說,“不管怎樣,他們都是同伴,我們希望他們能活下去,事到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他們交到軍方手上,隻有軍方的醫療條件和技術才能夠保他們一命。”
秦湛沒給她思考的空間,直接問,“關於noah實驗室的消息,是你們散播出來的。”
安蜜兒忽然覺得很冷,之前因為劇痛她出了一身的汗,衣服也被一層一層的浸濕,眼下被水塔頂上的狂風一吹,真是冷徹心扉。
她當然不願回答如此尖銳的問題,但又不能一個字不說,隻好硬著頭皮,“消息最初的來源早已無法追查,我們……我們也隻是順水推舟。”
嗬,好一個順水推舟。
互助會可真是擅於利用一切條件。
但凡秦湛再多心一點,他就該順著這條思路深入下去。
將拍攝現場的群眾演員——儘管不是常規意義上的,但那些怪物的確是以群眾演員的身份登場——要將他們與八竿子打不著邊的軍方聯係起來,的確缺少至關重要的一環。
安蜜兒自己都說過——以慕景的身份,哪裡是他們這樣的民間組織能招惹起的。
姑且相信互助會對自己“民間組織”的定位,可他們也真是膽大包天。
從互助會能夠順水推舟操縱noah實驗室消息的手段來看,他們必然也有著特彆的信息來源,而慕景肩負調查任務一事,雖然沒有鬨的人儘皆知,卻也沒有藏著掖著,互助會必然知道是哪位將軍代表總部過來的。
行事坦蕩,是慕景一貫的風格——秦湛也不知該說她什麼好。
不過,總部少將,實權將軍,光明磊落才配得起她的身份。
在互助會的計劃裡,將一幫怪物與慕少將聯係起來的關鍵便是……秦湛。
這不能說是一個多麼巧妙的計劃,甚至無可避免有很多變數,可一旦成功,便將慕景與那些怪物牢牢的捆成一堆了。
而且,這番操作還有其隱秘之處。
縱使秦湛能夠推測出前因後果,但那又怎樣,他沒有證據。
況且他也確實不適合深究,一邊是軍方,一邊是深不可測的“民間組織”,他自己左右為難倒是沒什麼,卻不能不顧及慕景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