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鳴很想說,投降輸一半行不行?
可他知道,這件事沒有挽回的餘地,秦時和江玉擺明要弄死他。
他總算體會了一次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哪怕心思縝密,哪怕自認聰明,可顧一鳴也才十八歲,麵對這種情況,早已不知所措,隻能將目光投向薑月霞。
那一對珍珠耳墜價值十萬,如果報警,一查到底,最後抓他
想到這裡,顧一鳴有些控製不住麵部表情,驚恐和緊張呈現。
薑月霞知道,這件事絕對不能鬨大,一旦鬨大,對顧家名聲會造成難以挽回的損失。
顧家老一輩主營的是房產和珠寶,本就在乎信譽和名譽。
沉澱心神,薑月霞明白,說服秦時和江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伸手扯了扯女兒衣袖,眼神示意,然後開口
“江玉,作為失主,我女兒不打算追究,反正就一對不值錢的耳墜,不在了就不在了,沒必要去浪費警力。”
顧巧巧後知後覺,附和道,“對,我不要了,又不值錢。”
氣質非凡的江玉眉頭一點點皺起,側身看向秦時。
秦時聳聳肩,“不追查也行,但你兒子張口就冤枉我,是不是該給我道個歉,誠懇的道個歉。”
他在“誠懇”二字上加重語氣。
沒等薑月霞發話,戴眼鏡裝斯文的顧一鳴往前一步,對著秦時彎了彎腰,“哥哥,對不起,應該是我看錯了,請你原諒我。”
這一刻,顧一鳴在秦時心中又上升了一個段位,一個能屈能伸的人,往後注定不簡單。
他忽地產生懷疑,這個顧一鳴,會不會真是薑月霞的親兒子?
否則,一個養子,薑月霞有必要如此維護?如此偏愛?
又或者,顧一鳴是薑月霞的親兒子,但不是顧天擇的親兒子
秦時仔細一看,之前沒發覺,顧一鳴的眼睛,其實和薑月霞有一些像。
“秦先生”一襲淡金花紋晚禮服的江玉低聲呼喊。
飄飛的思緒回歸,秦時對著顧一鳴揮揮手,“下次想要汙蔑我,請找一個更毒的理由,彆逮著什麼偷東西來做文章,幼稚。”
“還有,我不是你哥,彆和你爹、你媽一樣,亂認親戚。”
人家失主都說“不要了”,他們也沒有辦法,即便喊來警察,顧巧巧一口咬定不追究責任,不想查,最後還不是糊弄糊弄就過了。
薑月霞深深地看了秦時一眼,不想再多待一秒,轉身出了會場。
三人一路來到停車場,上了一輛保時捷,誰也沒說。
不知過了多久,薑月霞望向後排的顧一鳴,伸出右手,冷冷道
“東西拿來。”
顧一鳴不敢反駁、不敢說話,低著腦袋,掏出了一對珍珠耳墜。
霎時,顧巧巧就算再傻、再白癡,也明白了。
“你你偷我東西!”
薑月霞一把抓過耳墜,扔給顧巧巧,對著顧一鳴大聲嚷嚷
“沒本事就不要陷害彆人,一次、兩次,你以為自己手段很高明嗎?以為誰都看不出來嗎?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看看秦時,再看看你,麵對汙蔑,人家不慌不忙,有底氣,你的底氣呢,就知道躲在我後麵?”
“從今天開始,除了上課,你給我好好在家裡待著,反思反思!”
顧一鳴坐在後排,不敢吱聲,但握緊的拳頭,說明了不甘心。
在他印象中,薑月霞還是第一次對他發火。
一次、兩次?媽媽什麼意思,顧一鳴不止一次偷了東西陷害彆人?難不成上次在二樓書房的一幕顧巧巧呆若木雞。
無名之火燃起,她上次還諷刺秦時“沒有當賊的弟弟”。
誰知,一切的罪魁禍首是顧一鳴!
回想姐姐們的反應,她咬牙合著顧家就我一個沒有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