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宋水滸也稱王!
幾人都不由得心驚,這客棧臨街道處也是二層小樓,這頭陀說跳就跳,功夫當真是了得!
那胖漢站起身來,說“下午時在和風驛外的三岔路口,你這和尚一雙賊眼,隻盯著這書生一家的馬車來看,見書生在驛舍稍歇,你便提前走來,是也不是?”
那頭陀說“確有此事!”
楊林的樸刀又握了一握,卞祥隻覺得這頭陀威風凜凜,不是惡人,便不曾防備。
那胖漢說“若非心存歹意,何必四處窺探?我聽說前方一座二龍山,有一夥賊男女盤踞,時常下山攔路搶劫,隻怕你這和尚就是一夥的!”
那頭陀頓時冷笑起來“你不說時,我還不曾知曉這二龍山。待我得空時,就去殺了這一班醃臢東西!倒是你,憑空汙蔑,卻待怎麼說?”
那胖漢也跟著冷笑“你道我卻怕你不成?”
王倫連忙攔住,笑著問“這位可是平鳳嶺來的大師?”
那頭陀語氣頓時很驚訝“你一個書生,竟也知曉我的來曆?灑家正是平鳳嶺的廣惠!”
聽到頭陀自報家門,那胖漢上下打量一番,遲疑地問“果真是那位嫉惡如仇的廣惠和尚嗎?卻是我不識真身,錯怪了大師,我向你賠罪!”
說完當真向頭陀鞠了一躬,又對王倫說
“蒙書生一飯之恩,無以為報,若不嫌棄,小人願將恩公護送至家。”
他憨厚地笑了一笑“恩公有這兩個伴當,恐也不需要小人了!”
王倫見他性子憨直,便問“兄弟,你也不像是個沒名姓的人,且說與我等聽聽!”
那胖漢便說“小人原是中山府人士,祖傳三代都以相撲為生,父子相傳。隻是流落江湖,到處投人不著,平生最無麵目,人稱‘沒麵目’焦挺就是我!”
王倫本已猜到了七八分,頓時大笑起來“如此看來,都是一場誤會!廣惠大師,焦兄弟,既然相逢,便是緣分,請入座一敘!”
便將二人請到客房所在的院子,叫店家上了糕點酒水,眾人圍在一起說話。
王倫便說“實不相瞞,小可乃是梁山山寨之主王倫,今日見到兩位好漢,當真滿心歡喜!”
焦挺愣了一愣,他卻聽說了些梁山的事情,隻是不知道這位寨主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
廣惠和尚本以為王倫是個愛結交朋友的讀書人,畢竟楊林並無半點強徒氣息,卞祥雖然高大身材,也有幾分讀書人的氣質在,聽到王倫自報家門,頓時一拍桌子
“我便說先前和風驛外有些不對,你這廝莫非是邀了一群潑皮,在東京強搶了良家婦女麼?”
卞祥這一次總算是反應快了起來,伸手按住了廣惠的手臂,王倫忙將前因後果說了一番,廣惠和尚“啊”地一聲,慌忙道歉
“原來王寨主竟是為林衝林教頭之事,貧僧錯怪了!”
他一會兒“貧僧”,一會兒“灑家”,王倫也不怪,隻是笑著說“我既然得林教頭喚一聲哥哥,這些自然是分內之事!”
又將卞祥、楊林和陪同的李四等人介紹,聽到李四竟然對高衙內動了手,廣惠和尚哈哈大笑“我在東京時,也知曉這‘花花太歲’的惡名,有心動手,可惜一直不得機會!做得好!”
他竟端起卞祥麵前的酒碗來,說“灑家師父多有告誡,隻不準灑家飲酒,難得聽到這般好事,李四兄弟,我敬你!”
李四得了這樣的好漢誇讚,暈乎乎飲了一碗,腳下便似踩了棉花飄了起來。
王倫又看向焦挺,說“焦兄弟,若沒得去處時,可願隨我上山?”
焦挺也不遲疑,當即退後下拜“得哥哥收留,焦挺心甘情願!”
王倫將他攙扶起來,看了又看,越看越是歡喜,又問
“廣惠大師欲往何處?”
廣惠和尚搖了搖頭“世道汙穢,灑家自下得嶺來,便專殺殘害百姓的惡賊,隨處來去,也不要甚麼去處!”
“時近佳節,大師若不嫌棄,可願上梁山小住,見一見山東的眾好漢?”
廣惠和尚哈哈大笑“寨主既然相邀,灑家焉有不去的道理?”
他心想這王倫倒是個心思機巧的,見灑家最是嫉惡如仇,隻邀我先去看看那班所謂的梁山好漢。
若果真是好漢,便是入夥也願意;若是一班強盜,灑家這一對戒刀,少不得又要見血了!
王倫卻是歡喜異常,先前與楊誌一道望東京而去時,隻遇到楊林一個好漢,不曾想要歸來時,就接二連三碰到這樣的人物!
看來老天還是對自己不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