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宋水滸也稱王!
那幾個夥計裝模作樣地喂了馬,就有兩個人坐在店門前,故作好奇地張望。
王倫對阮小二說“去那車上,取一雙新鞋來,走幾步路,卻把這皮靴給汙了!”便翹著二郎腿在那裡晃,恰似個二世祖一般。
李立那邊,篩了二角酒,端將上來,王倫便問“酒家可聽過一個人,江湖人稱‘催命判官’李立的?”
李立笑嘻嘻地說“竟不知小人的諢名,也傳到了北邊麼?”焦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便說“如此,你吃人肉的傳聞,也是真的了?”
李立臉色一變,就要掙紮,說“客官哪裡聽了這些傳言,玷汙了我的名號!”他哪裡知道焦挺出身相撲世家,最善小擒拿,如何掙脫得動。
王倫便抽出了腰間的長劍,怒喝一聲“動手!”文仲容一腳踢起一個凳子,朝身側那個夥計狠狠砸去;黃鉞的動作也不慢,跳將起來,抓住店裡另外一個夥計,一膝蓋頂在心窩,那夥計頓時軟趴趴地委頓癱了下去。
外麵阮小二從馬車廂裡取了一杆樸刀來,又順手丟進來幾根木棒,被文仲容、黃鉞搶在手中,帶著幾個親衛,很快就將店內外的五六個夥計全部打倒在地。
李立在黃鉞動手的時候,這才反應了過來,伸手就要去抓焦挺,卻被焦挺反手拿了關節,這廝也是個狠人,忍著痛還要來打,王倫便將長劍橫在了他的脖頸下。
李立慌忙喊“好漢,我這裡隻是小店,做的小本買賣,若要劫財時,小人情願將全部家當雙手奉上,萬望留我等性命!”
文仲容已經帶著三個親衛各自分頭去後麵的草屋裡搜尋,很快就有一個親衛白了一張臉,怒吼“在這裡!”
他奔過去一看,臉色也頓時一變,便快步走了出來,說“哥哥,這廝果然開的黑店,那屋裡還吊著半個人!”
李立一聽,又掙紮著說“好漢,諸位好漢,都是江湖兒女,何必如此?小人在此處,不曾害得一個過往的好漢,若遇著有難處的江湖同道時,小人還給衣送食,送他們許多盤纏。”
“故而那揭陽鎮的穆氏兄弟,潯陽江上的李俊哥哥,與小弟這裡,並稱揭陽三豪客,江湖哪個不稱讚?”
王倫等人哪裡會信他的鬼話,王倫正要下令先將李立捆了,拉到他殺人分屍的屋子裡一並砍了,就聽見坡下有人喊“李立兄弟可在麼?”
王倫臉色一變,這才想起此番帶的人少,卻忘了安排人在外麵了望。
焦挺倒是反應快,就要去捂李立的嘴,李立卻大吼了起來“哥哥救我!”焦挺一掌擊在他的後頸,解下腰帶,便將李立捆了起來。
大堂外麵,已經奔過來三個人,為首那人相貌堂堂,儀表不凡,穿一身灰色短袍,腳上一雙草鞋,手裡提一根哨棒,怒喝“好賊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來殺人!”
他身後跟著兩條大漢,眉目間頗有幾分相似,都留著短須,隻是一個更黑一些,手裡提著樸刀,另一個握一柄短刀,便丟下了手中的兩個口袋,惡狠狠地瞪著大堂內的一群人。
王倫正要說話,為首那人徑奔向了焦挺,就要來救李立,卻被阮小二一杆樸刀攔住,就此廝殺在了一處。
那邊黃鉞一根木棒攔住了兩人,文仲容本想出手,但見黃鉞交手兩合,就將兩個人攔下,頓時放下心來。
阮小二與那大漢,已經從門口鬥到了門外,他一身本領都在水上,棍棒功夫本也不差,但與山寨一幫專職廝殺的頭領相比,就不夠看了。
但梁山頭領們的氛圍一向很融洽,得閒時總有一幫頭領在校場切磋廝殺,阮氏三兄弟得空時,就也去跟著學習,故而槍棒功夫愈發嫻熟。
那大漢拿的畢竟是哨棒,兩個鬥了二三十合,漸漸就被阮小二壓製,被阮小二就勢一撥,挑飛了哨棒,樸刀就架在了脖子上。
黃鉞與那兩人越鬥越輕鬆,他一身的軍中本領,雖是木棒,卻當作槍使,先是一棒擊在那拿短刀的漢子手上,磕飛了兵器,一棍將他打翻在地,又獨鬥拿樸刀的漢子。
被打翻在地的漢子兀自不肯罷休,掙紮著起身又要來鬥,文仲容笑著說“朋友,不要亂動!”
那漢子如何肯聽話,剛要爬起身來,文仲容上前一步,又一棒打翻在地。
王倫此時終於開口說“都住手!你們三個,可是李俊、童威、童猛?”
被阮小二逼住的那大漢抬起頭來,說“隻我便是李俊,這二位就是童氏兄弟。好漢,為何要殺我這位李立兄弟?”
王倫便皺著眉,說“李立這廝,在這裡開黑店,專一劫殺來往行人百姓,把人肉充作牛肉來賣,難道你們不知道?”
李俊一臉驚詫,說“不可能!李立兄弟如何做得這般惡事?”
王倫便揮了揮手,阮小二將樸刀收回,黃鉞也立在一旁,王倫便說“三位隨我等看一看便知!”
李俊倒也磊落,便起得身來,先攙扶起了被兩次打翻在地的童猛,又將仍舊戒備的童威手中的樸刀奪過,丟在地上,說“我三個隨你去看!”
待走到那草屋看了一看時,三個人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慘白。
這草屋在酒店後院的最後麵,裡麵擺放了四張長條案,屋梁上垂著十來個黑色的大鐵鉤,正倒吊著半個人,之所以說是“半個”,因為條案上擺放的幾個木盆,裡麵堆滿了人肉和不同位置的器官。
還有十來張人皮,被繃好了懸掛在牆上,相比十字坡那處地下室,這裡顯得乾淨了許多,但一樣的陰森恐怖。
王倫便說“這樣的殺人惡魔,你等也與他稱兄道弟?”
李俊白著臉,囁囁地說“與李立相識以來,實在不知曉他暗地裡竟然做出這樣的事!”童威在那裡仍舊有些不服,說“我三個被人引薦,與這李立結識不到半年,如何清楚他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