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郝思文的計策,是任由朝廷大軍一路向水泊方向推進,卻派各營兵馬層層阻擊,不斷消減官兵的銳氣。
但王煥經驗老道,七節度的兵馬迅速抱團,那麼這個計策的下一步,就是等到官兵殺到水泊邊,以水軍為先,趁著官兵立足未穩,就此反推回去。
就如拉弓時,梁山大軍蓄力為弓弦,再全力反擊,因此計策中夜襲並不是必須的。隻是六節度進軍緩慢,始終不肯與高俅的中軍脫離太遠,就把反擊的時間拖到了入夜時分。
而且幾個節度使逃跑的經驗豐富,兼之又是夜晚,梁山大軍彼此聯絡沒有那麼及時,兩翼包圍圈還沒有來得及合攏,於是一番混戰之下,卻被王煥、徐京、韓存保、楊溫四節度逃了出來。
混戰到了半夜,官兵逃走了多半,幾千名官兵俘虜,都被王倫下令,由水軍運到了水泊中幾個無人定居的小島,這一次他可不打算再將人放回去了。
此前梁山地盤不曾外擴,官兵俘虜也沒處安置,至於項元鎮部,實在是距離稍遠,梁山的目的在於擊潰而不是殲滅,故而也就沒有將俘虜帶回。
後半夜時分,高俅被手下小心翼翼地叫醒後,得知七節度兵敗,如今隻剩下四節度,兵馬折損過半,頓時大驚。
還沒開場,他就提前開了香檳慶祝,結果十節度如此靠不住,高俅麵子頓時掛不住了,大罵了一番,心想我這裡還有一萬五千的禁軍,再加上逃回來的官兵,也有四五萬的兵力,還可以一戰!
哪怕根本打不過,高俅也得給自己建立一個必勝的虛假信念,因為他也沒有退路了!
高俅很清楚趙官家的脾性,看似念舊,實際上自古帝王從來無情,自己前兩次派兵圍剿失敗,還可以推脫選用的領兵大將名不副實,不堪重用。
但所謂事不過三,高俅這一次必須親自領兵出征,而且不能有失。若是敗了,在趙官家那裡,也就徹底失了聖恩,那可比殺了高俅還難受!
王倫當初正是預判了這一點,所以十節度次第領兵前來,他就利用時間差和地形距離,借助騎兵的高機動性,抓住一切可用的機會,在局部迅速形成兵力平衡和優勢,先消滅了三部節度使的兵力。
然後就是不斷騷擾,為的就是不給高俅任何整頓大軍的機會。十節度來自天南海北,剛到京東西路就被迫應戰,又不熟悉地理環境,彼此又不能配合,又被高俅的騷操作擾亂了軍心,這樣的官兵,雖然兵力遠超梁山,也已經不是梁山對手了。
高俅被打攪了清夢,便命四節度北麵紮營,不得擾了中軍大營,這才回到帳內,摟著個教坊司的女伎昏昏沉沉睡去。
天明時分,楊溫領著親兵,剛剛收攏了數百殘兵,就朝臨時營寨歸去。
他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回到營寨,看著四麵胡亂用木柵、樹枝、石塊壘砌起來的營牆,心中長歎一聲。
他們四節度使已經對高俅不抱任何指望,這高太尉不知兵,隻一味貪賄,繼續跟著他,小命難保,故而四人湊在一起略一商議,就以韓存保為首,再不去理會高俅。
韓存保就令王煥與徐京兩個守在營寨,他則與楊溫領兵到處去接應被殺散的潰兵,這個時候,多一個官兵也能多一分安穩。
隻是他二人也不敢出去得太遠,隻在裡左右巡邏,遇著從水泊逃回來的官兵,問明所屬部隊,就此帶回。
也收攏了千餘官兵,二人就此休息,楊溫剛躺下不久,就被叫醒,原來是高俅相召,他紅著一雙眼睛,心裡就有氣,卻也無可奈何,匆匆洗了臉,就此出帳。
與韓存保、王煥、徐京三人遇著,四個節度使齊到高俅帳下,高俅卻並未出現。韓存保便問殿帥府一個熟識的軍官“太尉這裡何事相召?”
那軍官低聲說“昨夜裡後軍被梁山賊寇偷襲,糧草被燒了些。”
韓存保臉色頓時更加不好看,這他娘的梁山究竟有多少人馬,怎麼還能分出一支兵偷襲後方?昨天夜裡他領兵突圍時,可是遇著一層又一層的梁山兵馬攔住廝殺,若非他主動向王煥部靠攏,幾個節度使合兵一處,還真未必能夠逃得出來。
王煥三人也聽到韓存保的問答,心想糧草被燒,以眼下的情況,也隻有暫且退兵了。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高俅才匆匆來到帳中,身後跟著兩員將領,韓存保卻認得這兩個,一個是左義衛親軍指揮使丘嶽,一個是八十萬禁軍副教頭、兼右義衛親軍指揮使周昂。
原來高俅為了一次建功,有意調動禁軍上四軍前來圍剿,就走了王黼的門路,抽調了龍猛、虎翼、捧日、忠義四營各五百精兵,都是具裝騎兵,另有一千步兵,分為兩隊,由丘嶽、周昂統領,向濟州方向趕來。
昨夜裡繞道後方的楊誌偷襲了高俅後軍輜重糧草所在,燒了大約四分之一的營帳,後軍上報高俅時,卻說糧草過半被燒毀,這其中的差價,自然就被管理後軍的禁軍將領給賺走了。
但恰逢著丘嶽、周昂領兵護衛一支糧草隊伍來到,高俅頓時又有了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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