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尖叫響徹雲霄,道觀的屋頂都快被掀開了。
一早醒來的陳不欺發現自己的存款沒有了,就看到枕頭旁放著一張去羊城的火車票和一個裝著法器的包袱。真是印了那句老話,夜防日防家賊難防,也讓陳不欺深刻的上了人生的第一堂課!
“狗日的!”陳不欺整個道觀找了一個遍也沒見到老道和師叔的蹤影。
此時的老道和師叔昨晚就跑到外麵的某家賓館住了起來,現在正在大口享受著豐盛的早餐。
“師兄,你說不欺會不會賴在道觀裡不走啊!”師叔擔憂的問道。
“不能,頂多罵兩句,那小子早就想去外麵看看了,幫我去拿幾根油條。”老道無所謂的拿起茶葉蛋剝了起來。
此時的陳不欺無力的坐在道觀大門口,淚流滿麵的看著手裡僅剩的300塊錢,老道和師叔還是沒有完全的道德淪喪,給陳不欺留了一點備用金。
“不欺你這是怎麼了?我在山下等你半天了。”餘胖子氣喘籲籲的走到陳不欺眼前。
“胖子,你帶了多少錢出門啊?”陳不欺無助的抬眼絕望的眼神。
“兩千,夠我們兄弟闖蕩江湖了。”胖子自豪的從褲襠裡掏出一個塑料袋慢慢的打開。
昨天俞軒的老爹老娘聽說自己兒子要外出打工著實吃驚了一把,高考落榜的他在爹娘眼裡就是一個討人嫌,原本望子成龍的俞爸,俞媽還想讓俞胖子複讀一年,重頭再來。但是俞胖子目前是天天混跡於網吧,回家就是張口要錢,一天天的不務正業。
俞爸,俞媽也死了兒子讀書的這個心,現在聽到兒子突然要去羊城打工,老兩口想了一會,決定還是讓自己的兒子出門吃吃苦,說不定吃了半年打工的苦,自己的這個倒黴催兒子會想起讀書的好,所以連夜給俞胖子收拾東西好讓他滾蛋。
“走!”陳不欺咬著牙站起,接著背起包袱義無反顧的往山下走去。
到了山下,俞胖子跑回家背起一個大書包,提出一個沉甸甸的大行李箱,行李箱上還放著臉盆草席,活脫脫一個進城打工的形象。
“胖子,你搬家啊!”隻有一個小包袱的陳不欺吃驚的看著餘胖子的大包小包。
“我爹媽準備的,說什麼外麵東西貴,就裝上了。”俞胖子毫不在意的回道。
陳不欺和俞軒走在村子中央的土路上,早晨農作完扛著鋤頭回來的村民都是笑嗬嗬的和他們兩人打著招呼,這些年該說不說,村裡的村民們有點什麼小病小災的都是陳不欺的師父和師叔出手的,一路上村民們都是雞蛋,饅頭,紅薯乾什麼的掛在兩手空空的陳不欺手臂上。
不一會,陳不欺也比餘胖子好不到哪裡去了,兩人扛著村民們滿滿當當的祝福坐上了一輛農用拖拉機往村外駛去,兩人回頭看向離他們越來越遠的村莊逐漸變成了一個小黑點。
“混不好我就不回來了!”俞胖子突然站起對著家的方向大喊道。
陳不欺就是目瞪口呆的抬頭看著俞胖子。
“咋了兄弟?”俞胖子突然氣勢低落下來。
“那你可能要好幾十年後再回來了”。陳不欺一本正經的回道。
“不欺啊,你彆嚇我啊!”俞胖子連忙拉住陳不欺。
“哈哈哈,和你開玩笑的呢!”陳不欺突然笑了起來。
“你他麼的嚇死我了。”俞胖子嘻嘻哈哈的擠到陳不欺身旁並排坐著。
兩個少年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聽著拖拉機發出的“突突突突”的聲響,這一刻這兩大山裡長大的少年對外麵的世界充滿的憧憬。
拖拉機轉小巴,一直到晚上這兩名少年郎才抵達最近的城市上饒,第一次走出大山的兩人好奇的打量著寬闊平坦的馬路和人來人往的路人。看什麼都新鮮,眼珠子都不夠用的!
“鄉巴佬彆當道!”一名平頭的中年男子翻著白眼謾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