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在院中石椅上等了許久也不見駙馬出來,想來公主房中的側榻今夜是睡不得了,隻好裹著薄薄的披風在堂廳裡趴在桌子上小憩。
入了深秋,夜裡有些涼,好不容易要睡著的她突然坐起身打了個噴嚏,本正揉著發癢的鼻子,房中傳來一聲尖叫又戛然而止。
“公主!”
這聲尖叫讓流雲腦子一下子清醒,她拔腿就往內臥跑去,可剛跑到一半又退了回去,這駙馬在,她闖進去屬實不妥,若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指不定要被公主罵死,想到這兒,她搖頭晃腦坐了回去。
屋內窗戶未關嚴實,鹿千華半夜被冷醒,迷迷糊糊轉身欲想喚流雲倒杯水來,可手卻摸到了溫熱的胸膛,著實把她嚇一激靈。
她翻爬起身剛想叫救命,但借著月光看清對方是誰後,聲音尬在嘴邊。
沈初霽睜開有些泛紅的眼睛,對上了鹿千華驚恐的目光,問道“口渴?”
他還未睡醒,聲音沙啞低沉,說著就要起身,鹿千華咽了咽唾沫,期期艾艾道“你……你怎麼在我床上?!”
麵對質問,坐在床側的男人慢慢回過頭,反問“公主與臣早已拜了天地,夫妻同臥一榻奇怪嗎?”
鹿千華跪坐在裡側,她雙手護在胸前,不經意間見自己完好無損的裡衣,如鯁在喉。
夜已深,靜謐的房內隻聞窗外蟬鳴聲,空氣中彌漫著詭異氣氛。
他們雖是夫妻,可在新婚之夜她靠裝病躲了過去,所以至今都還未坐實夫妻之事。
沈初霽靜靜看著她,鹿千華一時之間被盯著有些心虛,移開視線問“你近來公務繁忙為何還有時間來這兒?”
“新婚娘子久不歸家,換做任何人都會尋上門。”
“我……”鹿千華梗著脖子,奈何無詞以辯,她氣焰瞬間弱了下來,癟嘴道“你既然生氣何不去向母妃告狀。”
沈初霽伸手抓住她手腕,迫使她靠近自己,沉聲說道“婚姻之事絕非兒時玩樂把戲,公主何時才能意識到我們是需同舟共濟的夫妻?”
鹿千華被他一拽,順著力道跪趴在床上仰頭看著他板著的臉,自知是理虧,嘴上不饒人,“這門婚事從頭到尾都不是我的意願,你明明也知道,如今質問我這些有何意義?”
她好似長了張狐狸一般的臉,眉眼微微上挑,眼波流轉間勾人心魄。
“所以公主與我成婚隻是妥協於聖上?是擔憂尹家?是可憐於我?”沈初霽微微用力就將她雙手鉗在自己掌中,心中最陰暗的欲念此時如同困獸不知疼痛衝撞牢籠,撞得他頭破血流。
他低垂著眼,掩飾眸中陰鷙,淡淡道“眼下公主再不甘心也是我的妻。”
他麵無表情更讓人心驚膽戰,鹿千華掙紮想脫離他的懷中,也不知沈初霽一個言官怎力氣如此之大,無論怎樣用力也無濟於事。
她惱怒嗬斥道“沈初霽你放開我!”
“微臣愛公主勝過生命,公主為何不肯相信我的真心?”
他閉上眼,俯身蜻蜓點水般親吻她的唇,一下又一下,像虔誠的信徒。
鹿千華因他的話失了神,感受到他冰冷的體溫逐漸沒了力,被動承受著他如風暴的掠奪。
腰間傳來異樣,她不適應地抓住他遊離的手掌,雙眼迷離。
“抱緊我。”沈初霽帶著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嗓音暗啞至極。
衣衫落了滿地,窗外竹林搖曳,屋內氣氛漸漸升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