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大少哼了一聲,“不早了,爺都想半夜三更的把你扛走。”
“向東流,還能好好的說話嗎?”
向大少忍了忍,這才不甘的解釋,“去壽宴,你不得打扮一下啊,爺帶你去挑選衣服。”
“不必。”
“必須的很,爺要是不盯著,你萬一又露著大腿去了怎麼辦?”
“向東流!”
“你說什麼也沒用。”
“我有人陪著去選衣服了。”
“誰?誰這麼大膽子?”
“……蕭何。”
“靠,敢挖爺牆角,爺找他練射擊蘋果去……”
“……”
向大少氣勢衝衝的摔門離開了,玉樓春這才歎息一聲,她知道他心裡的難受,哪怕他麵上裝的再無賴耍混,可那雙眼睛騙不過她。
說的再好,再皆大歡喜,可這個付諸行動的過程,還是注定會受傷。
不管是成全還是退讓,隱忍還是裝傻,心都會痛。
她又在房間了坐了一會兒,才開門出去,店裡這時候正不忙,金良和花伯見到她,簡單彙報了一下這一天忙活的情況,該準備的都差不多了,就等著好戲開場。
“等我明天給魏老爺子祝完壽回來,咱們就開始。”
“行,就依著您的意思。”
“小姐,可想好了給魏保增送什麼禮物了嗎?”
聞言,玉樓春搖搖頭,“還沒呢,那件蘭花的玉件我剛剛給打磨好了,正琢磨著自己買什麼好呢。”
金良笑著一指花伯,“小姐,這個事,您問他,他對魏保增可是了解不少。”
玉樓春眼眸一亮,“喔?是嗎,花伯和魏老爺子交情很深?”
花伯擺手,“談不上什麼交情,就是年輕那會兒拉扯過他一把,都是在江湖上混的,講個義氣,魏保增這個人還行,脾氣不是很好,可豪爽,人緣不錯,這些年倒是低調了不少,不過明天壽宴,我估計去的人不會少了,他們幫會在江湖上還是老大,這黑道白道的都會捧個麵子……”
“嗯,這些我也略有耳聞,那花伯可知道他喜歡什麼東西?”
“他混到現在這身份地位,要什麼有什麼,一般的東西還真入不了他的眼,但是……”花伯忽然頓住,笑著賣起了關子,“小姐要是出手送他一樣東西,他能激動的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嗬嗬……”
“是什麼?”
“嗬嗬,魏保增彆看是個粗人,卻極喜歡玉家的兩樣東西,一個是玉石,一個就是字。”
玉樓春想了想,笑了,“您是想讓我寫一副字給魏老爺子送去?”
玉石已經有了,雖說是魏大聖送的,卻是她玉家的手藝,剩下的便隻有這字。
“沒錯。”花伯笑著點頭。
玉樓春有些擔憂的又問,“隻是送一副字去,會不會顯得太輕了?”她畢竟不是什麼大家,太敷衍了,還不如不送。
花伯搖頭,“小姐多慮了,您是不知道,魏保增對那些名家寫的東西,壓根不會多看一眼,卻唯獨喜歡玉家彆出一格的字體,隻是玉家的字珍貴著呢,老家主字體清流,寫過的字畫不少,卻極少流傳出去,隻贈送給當年的皇上一副,唉,那都是六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還是前朝呢,不過見過的人倒是不少,都對玉家的字仰慕的很,尤其是八小姐的……”
玉樓春點頭,“我懂了,不過我的字可不敢跟祖輩們相提並論,怕會丟了玉家的臉。”
聞言,金良大笑,“小姐,您就彆謙虛了,咱們玉樓外麵掛著的金字招牌可就是您的字,您可知道大家都怎麼說?”
“怎麼說?”
“說您比起當年老家主和八小姐的字啊,還要更勝一籌。”
“這是寬慰我的吧?”
“嗬嗬嗬,咱們可不敢!”
“好,那我就獻醜寫一副,嗬嗬……”
三人正愉快的說笑著,她的手機忽然響起,接起來,是蕭何的電話,裡麵傳出悲痛的一聲,“小樓,救命啊……”
玉樓春皺眉,“怎麼了?”
花伯和金良也麵麵相覷,剛剛不是還很激動的跟著向大少一起出去了?
“嗚嗚……小樓啊,你趕緊來救救我吧,不然我真的沒命了,嗚嗚……”
他雖然哭的淒慘,可玉樓春卻是不擔心了,要是真的有危險,他一定不會給自己打電話,讓她以身涉險的去救他,“到底怎麼了?”
“嗚嗚……你們家那位,嗚嗚,正舉著槍對著我呢……”
“誰?”
“你們家那位啊,嗚嗚,就是月明他二哥……啊……”他還不等說完,就發出一聲驚悚的尖叫,還伴隨著有什麼炸開的聲響。
“怎麼了?”
“啊啊,我是不是腦袋開花了?”
玉樓春無語的揉揉額頭,“應該沒有,你這不還和我說著話的嗎?”
“喔,喔,對,對,我的腦袋還在,真好,真神奇啊……”那邊某人都神神叨叨起來了。
玉樓春無力的歎了一聲,“沒事我掛了。”
“彆啊,小樓,你可不能不管我啊,嗚嗚……我容易嗎,我才剛剛體驗了兩天當土豪的感覺,怎麼就給人當上活靶子了,嗚嗚……”
玉樓春明白了,“向東流真的去找你了?”
“嗚嗚,不但找了,還真拿著我腦袋當靶子練呢。”
“……那你就配合一下吧,他其實槍法挺準的。”
“噗,小樓,彆啊,我怕嚇出個心臟病來,你跟你們家那位求個情唄……”
玉樓春深呼吸幾口,掛了電話,給向東流撥了出去,過了好半響,那邊才慢悠悠的接起來,“什麼事?爺正忙著呢……”
“向東流,你能彆這麼幼稚嗎?”
“靠,爺打個槍怎麼就幼稚了?你是不是想讓爺對著你打?哼,爺還不稀罕了,剛剛做夢都打了好幾遍了,你那臉上都花了……”
“向東流,你,你……”這個無恥的流氓,渾話說的越來越順口了。
“爺什麼?”那邊還像是吃了槍藥一樣。
玉樓春想起他離開時的眼神,軟了下語氣,“彆鬨了好不好,趕緊放蕭何回來。”
“哼,爺為什麼要放他?爺得告訴他,不是什麼人爺都能忍,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挖爺的牆角,爺也是有脾氣的,爺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誰都能給爺憋屈是不是?”
這一句句的都是說給她聽呢,玉樓春心裡歎了一聲,“明早你來接我,你陪我去選衣服行了吧?”
向大少哼了一聲,不言語。
“……要不早餐也到這邊來吃吧。”她又退了一步。
向大少這次嗯了一聲,不過還是沒說話。
“你還想怎麼滴?”
“明晚你陪爺一起睡……”
玉樓春羞惱的道,“你少蹬鼻子上臉哈,剛剛說的那些都作廢……”
“誰蹬鼻子上臉了,爺這不正在放他走嘛,哼,一點耐心都沒有,三句話還不到呢,說翻臉就翻臉,抱著一塊石頭摸一下午都不嫌煩,什麼時候也能摸爺這麼持久……”
玉樓春啪的掛了電話,俏臉上紅霞飛。
金良和花伯剛剛隻是走開的稍遠了一點,可說的什麼話都聽在耳朵裡呢,金良就衝著花伯努努嘴,看吧,那位爺也不是個二的,小手段多著呢。
花伯想不通,這不應該啊,那一位更腹黑的主是怎麼沉得住氣的?
兩人正打著眼神官司呢,玉樓春的聲音傳過來,“花伯,晚上是您看著院子嗎?”
花伯應到,“是,您放心,絕不會讓一隻蒼蠅飛進來。”
玉樓春不自在的咳嗽一聲,“那個,若是晚上您看到有人來,您……”
花伯還有些不解,“嗯?看到有人來怎麼了?”
“啊,那個……”玉樓春不知道怎麼說好,表情有些糾結。
金良似懂非懂了,看花伯還要問,暗暗碰了他一下,替他應了一聲,“小姐,您晚上儘可放心,我們會安排好的,不會放進來一個敵人,也不會傷了無辜的好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