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伯鬆了一口氣,又問,“那玉老頭呢?他那關節可是好些了?”當年在陰暗的地下住了半年,再好的身子骨都折騰了一半去。
“玉爺爺身體也很好,這些年玉爺爺都有鍛煉,還有夫人在呢,用了夫人的藥,玉爺爺遇上陰天下雨,關節也不再疼了,來之前,玉爺爺還讓念北給您們二老帶了禮物。”
“還有我們的?哪個是?”花伯打量著麵前的茶幾上,擺著好幾口箱子,他們以為那都是主子和夫人讓念北帶給小姐的,原來還有自己的?
金良和花伯的神色都很激動,蕭何也伸長脖子看著。
“這一個箱子裡便是。”念北把箱子打開,隻是一個很尋常的動作,可他做出來,就是那麼優雅好看,見狀,蕭何心裡又是一歎,怎麼自己越來越在人家麵前自慚形穢開了呢?人家明明是一個安靜的美男子,不爭不搶,也無欲無求,為毛就給自己壓力了呢?
念北又指著裡麵的東西道,“這一壇酒是送給花爺爺的,這可是玉爺爺親手釀的,說您喜歡喝,這一壇子裡裝的是醃肉,是給金爺爺的,玉爺爺說,您以前最喜歡他醃的這個口味。”
他不緊不慢的說著,語氣溫和柔軟,帶著一股子親昵,說的讓你心頭都軟了下來,又酸酸的動容著,蕭何又想自卑了,人長得好,氣質也好,聲音也好,性子也好,聽說才學也好,艾瑪,這是要碾壓了他啊?不對,他為毛也自卑啊,這又不是給自己送來的情敵,該緊張的是那兩位爺,這會兒,他便開始忍不住不懷好意的想了,那兩位見了這麼一位美男子,會是什麼心情呢?
而金良和花伯聽到這些,隱忍的淚終於落下,又被兩人慌忙抹去,一個人捧出一壇子來,小心翼翼的打開,頓時,酒香四溢,還有醃肉的醬香味,刺激的人食欲大開。
蕭何也不yy那兩位爺,被這香味勾引的狠狠深吸了一口,一大清早來就沒吃飯,可明明早飯做好了,卻說要等著小樓下來才能一起吃,嗚嗚,剛才還能忍,這回兒真心覺得是個折磨了。
於是,他腆著臉湊上去,“金爺爺,給我一塊嘗嘗唄。”
誰知,金良跟護著什麼寶貝似的,藏到一邊,“不給,想吃去外麵買,超市裡多的是。”
“那怎麼能一樣呢?”隻是聞那味道,也能猜出壇子裡裝的必定是絕世美味啊。
“有什麼不一樣?”
“念北不是說,這是玉爺爺做給您吃的嗎?”
“你也知道是他做給我吃的啊,那你還來要?”
“我……”
念北笑著,又開了另外一個箱子,“蕭少爺是吧,這是夫人讓念北帶給您的,有給您父母的禮物,也有送給您和表小姐的。”
蕭何一時有些怔,“夫人?我,我的……”姑媽那兩個字有些陌生,又有種讓他忽然想流淚的衝動,他沒有喊出口,望著箱子裡的東西出神。
念北點頭,“是的,夫人一直很惦記您一家人,表小姐出生時,夫人也是知道的,隻是遺憾不能看一眼,這次給表小姐帶了一枚如意玉佩,說是補給表小姐遲來的見麵禮。”
蕭何慢慢的伸過手去,從箱子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後,裡麵躺著一枚碧綠的玉如意,美玉無瑕,十分漂亮,他合上蓋子,又看向其他的東西,有幾本關於醫學的古書,應該是送給自己的禮物,給父母的是一株人參,那人參不是有錢能買到的,是幾百年的野山人參,已經有了人的模樣。
他一時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姑媽給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小時候,那時候,姑媽是整個蕭家的驕傲,是京城第一美人,不但容貌傾城,才學修養都是無人能及,他為有這麼一個姑媽自豪,那時候他也喜歡纏著她,姑媽對他也是疼愛的,隻是有時候,他會發現姑媽的微笑裡總有中落寞和孤寂,那時候他還不懂那是什麼意思,直到長大,才漸漸明白,那是姑媽在念著遠方的人,即使身在蕭家,有無數的榮耀光環加身,可身邊沒有那一個他,也是人生無趣。
所以,後來,她不顧一切的離家出走了,拋下家族,拋下所有的榮華,去找那個人。
從此後,姑媽變成了家裡的一個忌諱,再也沒有敢提。
隻有父親經常對著院子裡的一棵玉蘭樹出神歎息,他知道那是想起姑媽了,因為姑媽以前喜歡在那棵樹下看書寫字,親手裁剪衣服。
姑媽走了,卻又像是影子無處不在,也刻在他記憶的某個角落,此刻像是被打開了,翻湧出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情緒。
他沉默很久,終於笑著開口,“謝謝你們夫人了,我一定會把這份貴重的心意交給我父母和妹妹的。”
雖然彼此都明白,卻還是不適宜說破那層關係,要等到姑媽回京。
語氣頓了下,他又熱情的道,“歡迎你來,念北。”
“謝謝!”
兩人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
這時,門被推開了,阿武探進身來,“小姐過來了,還有向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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