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沒有言語。
林若萱在控訴的時候,心臟都是疼的,仿佛無形中有人在狠狠的捏著一樣,疼的不能呼吸。
林時遠不悅到了極點,言語裡麵教訓的意思頗多“萱姐兒,你竟然教訓起來你的老子來了,你可不要忘記,我才是一家之主。”
她太失望。
林時遠見林若萱沒有說話,繼續說道“既然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麼在追究責任也沒意思,不如放了歐鶴和琴娘,以後大家相安無事,各過各的日子。”
林若萱錯愕的望著他,他真的不對父親抱有任何的期望,但是沒想到他竟然踐踏大姐姐。
她對林時遠失望透頂,大聲的質問“父親,你為何要如此?又為何不關心大姐姐生死,為何要放過殺人凶手?”
一連串的質問一聲比一聲高,她都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
這話明顯不應該從林時遠的嘴巴裡麵說出來。
林時遠氣的狠狠的拍著桌子“我哪裡有不關心,林若萱,這話你可不要亂說啊,我明明很關心的,我現在不想讓你追究隻是因為也不想讓歐家追究你的罪責,你看看把人家打的,這件事情若是追究下來的話,你怕是也逃脫不了乾係。”
林若萱還是覺得林時遠作為父親很是冷血,她的心裡隻有恨,上一世父親並沒有如此冷漠,可能是因為上一世大姐姐並沒有和離,也沒有流產,所以她才不會那麼直觀的看清父親的人性。
看來她還是不夠了解父親。
林若萱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直言道“父親,你不是擔憂我,隻是在擔憂林家罷了,你怕因為我打歐鶴的緣故被治罪,這樣的話,會殃及到林家,所以你才勸我算了,是啊,在你的利益麵前,我大姐姐的命又算的了什麼?”
他真的無情!
若是以後她有孩子的話,絕對不會這樣,不僅要給他這個世界最好的,還要為他撐起一片天,任何人都不能欺負。
林時遠被她三言兩語氣的將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甩在地上,瓷器的杯子跟地麵尖銳的接觸,發出刺耳的聲響。
很快,就四分五裂起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你做錯了!誰準許你如此對待歐鶴的?我是你的父親,自然可以教導你,來人,將他們都鬆開。”
府內的小廝想要上前,林若萱驟然出聲。
“我看誰敢,誰若是放開他們的話,我定要讓你們血濺當場。”
這話一出,誰也不敢向前。
因為他們都不相信。
林時遠坐在椅子上,氣的不行。
老夫人見自家兒子的威嚴受到了挑戰,對林若萱也不滿起來“萱姐兒,你收斂點吧,你大姐姐身體應該沒有太大的傷害吧?不然的話,你此刻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女人嘛,不都是這樣,說到底這個孩子也是她自己沒有守護住的,跟她沒有緣故。”
林若萱看著老太太,嘲弄的說道“女人的命是真賤,原本我以為高門大戶也不會如此的,但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她看著老太太的目光帶著些怨恨。
同為女人,更何況還是大姐姐的祖母,她竟然一點都不共情?
哪怕是陌生人,聽聞流產,也應該關心一二,可祖母和父親滿心滿想隻有林家的前程,讓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真是毫無人情味。
林若萱手指狠狠的攥成拳頭,她不想再多費口舌,直接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