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齊思鈞匆匆趕回，剛一進門便見齊老夫人坐在上首，臉色鐵青，齊二夫人則坐在一旁，臉上還帶著幾分看熱鬨的表情。
“母親。”齊思鈞微微拱手，“不知母親召我回來有何要事？”
齊老夫人冷冷地看著他，開門見山“林家的事，你可聽說了？你的好兒媳婦，娘家竟然出了這麼大的醜聞，真是讓齊家丟儘了臉！”
齊思鈞眉頭微皺，語氣不滿“母親，這話未免太過。林家雖有流言，但未必是真。若雪向來賢惠持家，怎能因為一些道聽途說的事情，就將她的娘家一棍子打死？”
“賢惠？”齊老夫人嗤笑一聲，語氣中滿是諷刺，“你眼裡再賢惠的兒媳，也掩蓋不了她娘家丟人的事實！齊家是什麼家世，豈能容許這種汙點影響家風？”
齊思鈞穩了穩心神，態度依然溫和，卻十分的堅定“母親，家風自然重要，可也不能聽風就是雨。林家家風一向嚴謹，這次的流言未必就是真的。不如靜待真相再議，也不遲。”
“靜待真相？”齊老夫人臉色一沉，聲音冷冽，“等到外頭的流言越傳越廣，齊家的臉麵都被丟光了，你才滿意？”
齊思鈞見狀，不願再多爭執，微微拱手“母親，孩兒還有公事未了，今日就不多陪您了，改日再來請安。”
不等齊老夫人回應，他便匆匆離開了。
齊老夫人看著齊思鈞離開的背影，臉色陰沉得可怕。
她冷哼一聲，轉頭對二老爺說道“老二，你去把族中的耆老請來，齊家的事必須好好商議。”
齊二老爺連忙點頭應下“是，母親，我這就去辦。”
齊老夫人語氣中透著決絕“還有，讓老大一家都過來，尤其是齊澤深和林若雪。他們既然喜歡護著林家那女人，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怎麼替她遮掩。”
齊二夫人見狀，笑得越發得意“母親說得對，齊家的家風清譽不能毀在大房手裡。那林家大姑娘該休就休了，咱們齊家可不能讓她再有立足之地。”
顧家老夫人的正廳內，氣氛熱鬨而又莊重，霖王妃帶著孩子坐在老夫人身旁，正低聲交談，周圍幾位夫人都在附和著說笑。
六夫人腳步匆匆地走進廳中，臉上掛著掩飾不住的興奮，一進門便笑著行禮“老夫人，霖王妃，諸位姐姐們，我來遲了，可彆怪罪。”
老夫人淡笑著點頭“無妨，你能趕來已是難得。”
六夫人連忙落座，目光掃過眾人，忍不住壓低聲音說道“哎呀，剛才我在金店聽了一件事，簡直讓人瞠目結舌，今日特來與諸位姐姐們說道說道。”
聽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眾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
霖王妃笑著問道“六嬸嬸，什麼事這麼稀奇，倒是說來聽聽？”
六夫人壓低聲音，一臉鄭重“林家的四公子，居然和他父親的小妾私通，那妾侍還懷了孕！此事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可謂是一場驚天大醜聞！”
話音一落，整個廳堂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二夫人第一個反應過來，眉頭微皺，語氣不滿“六弟妹，這種話你可彆亂說。林家可是清流世家，向來家教森嚴，怎麼可能會出這種荒唐事？”
六夫人見她不信，臉上浮現出幾分急切“二嫂，我怎麼會胡說？這事外頭已經傳瘋了！連茶館裡的說書先生都拿來當段子講呢！”
她環顧四周，聲音愈發高亢，“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外麵隨便問問，林家的名聲早就一塌糊塗了！”
眾人麵麵相覷，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若此事屬實，那林家的確太丟人了。”
“父子共用一個妾，簡直駭人聽聞！”
“不過也難說，清流世家外表風光，內裡亂成什麼樣，誰又知道呢？”
六夫人見眾人開始相信，越發得意，繼續添油加醋“聽說林家的主母都氣暈了，林家如今亂成一團，偏偏若萱還在林家，大家都知道她是我們顧家的世子夫人，這不，外頭已經有不少人議論了。”
老夫人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目光中帶著幾分不悅“若萱回了林家？”
六夫人連忙點頭“是啊，剛才我還特意問了，說她從昨日起就一直在林家，還沒有回來呢。”
此話一出，廳中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
霖王妃微微蹙眉，沒有說話，而旁邊的一位夫人開口說道“老夫人，六弟妹的話也不無道理。若此事屬實，林家的汙點隻怕會影響到顧家。我們顧家世代名門，絕不能讓這種醜聞沾染。”
另一位夫人也跟著附和“是啊，若若萱的娘家真的出了這樣的事，老夫人您或許該考慮一二，不能讓世子被連累。”
顧老夫人坐在正中，拄著拐杖的手用力敲了敲地麵，沉聲道“林家的事情雖是流言，但若屬實，那若萱作為林家的人，如何能不受牽連？顧家從不允許任何汙點玷汙門楣。”
鎮國公夫人抬起頭，維護道“母親，事情還未查明，不能隨意下結論。若萱從嫁入顧家以來，溫婉端莊，行事有分寸，從未有過半點失禮之處。她的本性善良、正直，是個不錯的孩子。就算林家出了事，也不該全然怪罪於她。”
老夫人眉頭一皺，語氣冷了幾分“你說得容易，可外頭流言四起，若我們顧家不聞不問，彆人會怎麼看？顧家要的是清譽，而不是一個惹麻煩的兒媳。”
六夫人趁機開口，語氣興奮道“大嫂的話雖然有道理，但如今流言滿天飛，總得儘快將事情弄清楚。依我看，不如將若萱叫回來，問個明白。若是假的，我願意當眾向她道歉，但若是真的……”
她話鋒一轉，眼中閃過寒意“那就看大嫂您如何決定了，畢竟，有汙點的人戶，進不了顧家的門。哪怕您願意接納，她的存在也會影響到顧家其他房的名聲。”
這話一出，廳堂內的氣氛瞬間更壓抑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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