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稚和蕭讓互望一眼,都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庭審進展到現在,這個李春虎的出現,無疑將成為案子的關鍵證人,所以劉天海才會強烈反對。
但問題在於李春虎有過案底,即便獲準上庭,也會被劉天海攻擊證言的可信度有問題。
總之越是強有力的證人,越會被打擊。
審判長看著公訴人,嚴肅道“公訴人,為什麼到現在才傳喚新證人出庭作證?”
公訴人“回審判長,因為新證人李春虎之前一直在國外,我們也是第一次開庭後才聯係上他本人,他回國之後立刻安排了取證,也是今早才確定他能出庭作證。”
審判長“批準傳喚新證人李春虎出庭作證。”
門開,一個年齡不大,長得又黑又壯、脖子有紋身的男人進門來,在證人席入座,例行宣誓。
公訴人“證人,請你向合議庭介紹你自己。”
李春虎“我叫李春虎,邯鄲人,家住邯鄲xxxxxxxx,身份證號xxxxxxxxxxxx。”
公訴人“你認不認識本案的被告人李文康?”
李春虎看一眼李文康,麵上閃過愧色“認識。”
公訴人“請你告訴合議庭,你和被告人是什麼關係?”
李春虎“我和被告人在邯鄲監獄認識,他是強奸未遂和故意傷人罪,我是強奸罪。”
公訴人“你和被告人關係如何?”
李春虎“我們關係很好,在監獄裡以兄弟相稱,我比他先出獄兩年。”
公訴人“他是否對你提起過當年強奸未遂案的女被害人?”
李春虎“提起過。他說那姑娘是他們邯鄲的小明星,唱歌很好聽,人也漂亮,他買了她比賽的碟片,喜歡對著碟片打飛機,但打久了總覺得沒意思,想真的睡她,想試試她的滋味。有一陣他跟蹤那姑娘,把她拖進巷子裡要睡她,但是沒成功,被人給壞事兒了,他捅了那人一刀,所以判了七年。”
公訴人“證人,請你告訴法庭,這姑娘叫什麼名字?”
李春虎“他說那姑娘叫張晗,但具體是哪個‘晗’我也不清楚。”
公訴人“除了你剛才提到的,被告人還提過和這姑娘有關的事兒嗎?”
李春虎“提過。他說他出獄後,第一件事兒就是去找那姑娘,把她給睡了。第二件事兒,就是找當年壞事兒的那小子報仇,說這次一定要把他給捅死。”
公訴人“被告人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
李春虎“可能因為我和他有相似的經曆,我當年是因為強奸鄰居女孩入獄的,他一開始問我是怎麼睡到鄰居女孩的、又是怎麼被抓的、都留下些什麼證據。我就告訴他,他也會和我商量怎麼做才能成功睡到張晗又不被定罪。”
合議庭三位法官都搖了搖頭。
寧稚看向李文康,看到他臉頰邊鼓起的咬肌,又恨又不服氣的模樣。
她知道李文康沒救了,即便二次入獄,再出來,一定還會犯事兒。
公訴人“被告人有沒有告訴過你,他打算怎麼操作?”
李春虎“他說他出去後,要換新的身份和臉,重新追求她,如果她上鉤了,那就省事兒。如果她不上鉤,那他就要用強的。”
公訴人“繼續。”
李春虎“我比他早兩年出獄,我們有兩年時間沒聯係,但他出獄那天,我去接他了,我送了他一部手機,教他用微信,我倆互加了微信,他很快就出國了,我們倆就用微信聯係,他回國後就去北京了,我們倆也不咋見麵,後來我去了東南亞打工,聯係也少了。”
公訴人“被告人出國做什麼?回國後去北京又是為什麼?”
李春虎“他跟我說他出國整容,去北京是因為他打聽到那姑娘在北京上大學,他去蹲著。”
公訴人看向合議庭“根據警方掌握到的被告人在北京的軌跡,三年前,被告人到了北京後,先在人大附近活動了一年,這段時間,恰好也是被害人在人大讀研的第二年。這與證人李春虎的證言符合。”
審判長點點頭,拿筆記錄著什麼。
公訴人“證人,被告人到北京後,具體做了些什麼事情,有沒有跟你提過?”
李春虎“說得不多了。一來我在國外打工也忙,不像坐牢時無所事事陪他聊這些,二來我也覺得他做這些事不好,我勸過他改過自新,彆再去打擾姑娘,也彆毀了自己,所以他也有些介意,跟我少提這些事了。”
公訴人“你說的是‘少提’?所以被告人還是會告訴你自己的行動?”
李春虎“幾個月前,他突然給我發了微信語音,說當年壞事兒的那男的又出現了,好像和張晗在一塊了。”
公訴人“他跟你說這些時,是什麼一個情緒?”
李春虎“特彆暴躁,特彆狠!他說他這回一定要捅死這對狗男女!”
公訴人“他說的是‘狗男女’?”
李春虎“是的。他說這女的水性楊花,找人做催眠,催眠自己和男的發生關係,說既然她那麼想被男人乾,那他就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