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山搖搖頭“你們誰也不是農戶，這是他們年前的最後一次收成，很多人等著這筆錢好過年，年前年後的開支一大堆，置辦年貨、探親、來年子女入學、購買種子、工具、農藥、化肥……”
他頓了頓，看著沉默的一眾領導，有些意味深長地道“農民的抗風險能力是很低的，大家是否切身處地考慮過他們的難處呢？”
江林山特意把“切身處地”四個字咬得很重。
“那你說怎麼辦？”有領導氣呼呼道。
江林山一翻白眼“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這不是你們該考慮的嗎？不然你們為誰服務呢？”
“幾個小時前，我在一塊菜地裡救了一對老夫妻，他們年近七旬，老兩口在寒風中，在菜地裡，正在收大白菜，一小袋一小袋的扛到路邊的小三輪上。”
“而在兩個月以前，他們就整理好了土地，然後一直照料著這些大白菜，到了今天，終於有收成了，結果出了這麼檔子事，換你們，你們怎麼想？”
“他們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承受這些？”
江林山這個靈魂之問，懟得在座的人都說不出話來。
“小江啊，我們沒說不賠償，隻是賠償需要統計後再統一發放，這些事情都是有一整套流程的……”
李園長也覺得很委屈。
“那能不能每戶發一筆救急錢，好讓他們過年呢？”江林山問。
領導們又是一陣沉默。
鮑司令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
江林山在此時提出這麼一個問題，應該不是為了刁難，大概是有什麼目的，就是不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
在座的能坐到這個位置，沒有一個是傻子，很多人都慢慢回過味來了。
江林山明著是問李園長，但何嘗不是在向所有人施壓。
“這貨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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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市長嘴唇動了動，艱難地說道“原則上……是可以的，但沒有這個先例，這錢，也不是那麼容易批下來的。”
“沒有先例就開創先例嘛，你們不是很喜歡開創先例嗎？我算了算，目前動物逃逸區域影響的農田大概是5萬畝，就算一畝地補償5千塊，也不過就是25億。”
“堂堂一個副省級城市，人口過千萬的省城，會在這25億上麵為難嗎？”
江林山幽幽道“就拿我開的飛行器來說，你們說值不值25億？”
黃隊長剛要說話，鮑司令道“如果你現在開到黴國，他們願意出50億，黴刀！”
江林山攤了攤手“你看，我願意開這麼貴的飛行器來救災，區區25億，你們有什麼好顧慮的？”
高市長和李園長對視了一眼，其他領導也思索了起來。
是啊，這麼點錢，對整體損失來說，連零頭都算不上，單是損失的動物，估計就遠遠超過這個數。
動物園重建好再開業，這期間損失的門票費用，更不是一筆小數目。
一天的運營費用，包括動物吃的食物、人員開支、以及設備和電費等等，又何嘗是小數目了？
為什麼偏偏對菜農的補償卻如此謹小慎微？
江林山幽幽道“也許你們以為我有什麼目的，其實，我說這些，僅僅是因為我也是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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