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欣挑選幾個功夫最好的留下,直接吩咐道“你們去西南找我家老大吧,日後就跟著他,如果可以就為自己掙個功名,願意去的,在凱旋的那一天我幫你們消除奴籍。”
“老夫人,公子是讓我們來護你們一家子平安的。我們豈能離開喬家去為自己謀取功名?若是咱哪兒做的不好,你老隻管調教。若真的要想掙個功名,咱隨著大公子去西北軍豈不是更好?”
張允急了,他不願意離開喬家呀,在喬家的每一天他過的都好踏實呀!
雖然天天累的倒頭就睡,但是再也不用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也不用擔心主子有點啥事,他們就得陪葬。
在這裡的幾個月,他才真正覺得自己活的像個人。可沒想到,老夫人就要把他們打發了!
他本已經做好了一輩子賴在喬家的打算,豈會去建什麼功,立什麼業,就憑他們以前是侯府的私人護衛這一條,再大的軍功也不會真實的落到他們的頭上。
謀算到最後,也不過是個不入流的武官,不同陣營的人也不會真心信任他們。怎麼看都沒在喬家的日子快活呀!
“這麼說,你們還是聽前任主人的?那我留著你們做什麼?”
張允趕緊朝喬欣拜了拜,解釋道“老夫人,咱不是這個意思,你老的話哪敢不聽,保護大爺和三爺,謀在所不辭。建功立業還是算了。咱願意去西南軍保護大爺和三爺,隻是脫籍之事,還請老夫人切莫再提。”
喬欣心裡不解,看到秦嬤嬤朝自己使了眼色也就沒再說什麼,就讓人下去了。
"嬤嬤這世界上真的有人搶著為奴為婢,自由身都不要了?"等人一走,喬欣疑惑的問秦嬤嬤。
“張允他們都是老侯爺在外麵帶回來的孤兒,從小都是當做侯府的明衛,暗衛培養,學得都是殺人的伎倆。
離開了侯府時,除了那身殺人的本事,啥都不會。若再離開了喬家,他們有朝一日還是會淪為彆人手中的工具,還不如留在喬家做個正常人。我想大公子也正是看到他們誌不在此,才喊他們來這。幾全了主仆之情,又能護衛老夫人一家。”
喬欣心裡罵了一聲,這該死的世道,人命如草芥,螻蟻都算不上!
轉頭就對秦嬤嬤道,“你看看他們這一段時間多勤快,都是好娃兒,日後隻要不做出對不起喬家的事,想跟正常人一樣娶妻生子,傳宗接代沒啥不行的。到時可以來找我消除奴籍的。"
秦嬤嬤疑惑的問道“老夫人,您好似不怎麼喜歡奴籍?”
“嗯,誰不是爹娘的寶貝,也就是是世道艱難,活不下去,不得不為奴為婢。這不是他們的錯。我又不是什麼世家貴族的大家長,沒那麼多深入骨子裡的偏見。
咱不過是底層一普通的小老太太,豈能一朝翻身了,就把利器對準了曾經跟我一樣在苦難中掙紮求生的人。”
秦嬤嬤鼻子一酸,有些嗔怪的說道“你就不怕我們這些奴仆,有一天會蹭鼻子上臉?”
喬欣哈哈一笑“在絕對力量麵前,一切陰謀詭計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再說我這來肩膀上的這個家夥難道就是個擺設?再說不還有嬤嬤你幫忙看著的嘛!那搗亂的,不很咱一條心的,早點踢出去,彆妨礙老娘賺錢錢。”
秦嬤嬤無奈的笑道“是是是,你說的對!”
在門外候著張允也鬆了一口氣,從侯府到喬家也許在一些人眼裡,他們是被這主家是厭棄了。
可隻有他們這些身處其中的人,才能真正的明白,大公子確實是為他們選擇了一個很好的安身立命之地。
第二天一早,喬欣收拾了幾個大箱子,對張允一行人道"脫籍的事暫且先不說,但是西南你們還是要去的。範家今兒有人隨這運送糧草的車隊去西南,老二提前打個招呼,到時候你們多花點銀子,可以跟在後麵一起過去,然後留在那裡替我看護好老大,老三。”
喬欣又指著另外一個箱子道"這裡麵是給恒溫準備的一些東西,你們也派兩個人跑一趟西北吧。"
這些箱子裡裝的也不過是些吃食。
前些日子,喬雲信,喬雲霆和恒溫好似約好的一般,都給喬欣送了信過來。
那字裡行間除了常見的問候之外,明裡暗裡多少都有些兒子跟老母親撒嬌般的抱怨。
這個說,軍營的夥食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硌牙的沙子,乾硬的粗糧頓頓可見。
那個說哪怕是將軍,要同士兵同吃同住,一兩個月見不到一絲葷腥也不稀奇。嘴裡都能當出個鳥了,他們做夢想念喬欣做的飯菜雲雲!看的喬欣心裡也不是滋味。
這打仗隨時送命不說,就連口飽飯都吃不上,難怪人人都抗拒兵役。喬欣在家尋思了半天,最後還是打算多做點好保存的吃食讓人捎帶過去。
恰恰那幾日,老湖鎮的獵人,組隊去消耗了一波野豬,原本是打算全部拉到鎮上的去賣的,喬欣將肥三瘦七的肉全部留了下來,打算製作肉脯。
那幾日,喬家男女老少齊上陣,忙活個不停,院子裡“篤篤篤”的聲音從早響到晚。
十幾個漢子,一溜的排開。甩開了膀子,兩人各持菜刀在菜板上,上下翻飛都舞出殘影。硬是將幾大盆的豬肉都剁成了鮮肉餡。
喬欣用鮮榨的甘蔗汁,食鹽,醬油,一些其它的調料將肉餡攪拌醃製。
隔天一早,天還微亮,喬家人就爬起來,看著喬欣在簡易的鐵板上煎烤著肉餅。
隻見那一公分厚的長鐵板上,被提前抹上了肥肉,“呲呲”響著,等煎出厚厚的油花,喬欣將肥肉取走,又將早已擀好肉餅鋪在鐵板上,兩麵煎著,邊煎邊撒上白胡麻和糖水。
不大一會兒,一股鹹甜的味道瞬間激發出來了!
啊,好想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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