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欣從袖筒裡抽出一張油紙,傳給武帝。
“陛下,時間太過匆忙,我隻是在去鹹水鎮呆了一個下午,這紙上畫的是去鹹水鎮的地圖和部分鹽池的位置。可供陛下作為參考。”
武帝見上麵狗爬的字體,不由的皺了皺眉!
喬欣自是看見了,解釋道“陛下將就著看吧,臣婦也就是去年冬季跟著孫兒學了一個月的字,能寫出來就不錯了!”
武帝聞言,也不再糾結字體了,立馬叫人上前,“著候吏速探!”
很快曹公公就領命吩咐下去了。
屋內一片肅穆,除了武帝手指敲擊桌子的聲音,寂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都能聽見。眾人的呼吸都變得輕微而短促。
左相甚至額頭上冒出了細微的汗珠。偶爾偷偷抬頭,迅速掃視一眼聖上的表情,又趕緊低下頭去,生怕引起聖上的注意。。
“這一路上你可曾見過何人,還有誰知道的這個消息?”
“沒有,太多人知道,去了酒樓想喝杯茶,問問路,還差點被坑了,遇到了一位雇人說了幾句話,然後見看見我兒打馬遊街!”
“你和逍遙侯世子怎麼會是故人?”
喬欣就將自家在小瑤村遇到逍遙侯世子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真心實意的感激道“說來還真的多謝逍遙侯和偷家小世子言出必行。真是有了那一筆賞銀,臣婦才敢破釜沉舟賭一把,舉家搬遷到人生地不熟的威州府!
走著的話去年那場雪災,我一家子老小是絕對熬不下去的。”
武帝臉色微暖,“你倒是念舊情!罷了,事無定論錢,張氏就彆離京!”
喬欣一聽這話臉就垮了下來“陛下,臣婦做不到呀!”
“京城為何不能?"
喬欣歎了一口氣道,“眼下正是春耕忙碌的緊要關頭,我那三個兒子都不在家,那麼多的土地都等著種瓜點豆下秧子。人誤地一時,地誤人一年。咱家的米缸都快見底了,錯了過了春耕,下半年又沒得吃的了。
如今咱家就沒一個閒人沒,人手不足,事又多,大人孩子都算上,恨不得各個長出三頭六臂。天天天不亮就出門天黑了才回家,午飯都是在田地裡應付這。
如今喬家上下,女子都當男子用,男子當牲口用,就連我那三歲的小孫女都閒不下來,就怕耽誤了農時。”
在場的人都錯愕的看著喬欣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的,那就一個意思,天塌了也不能耽誤頭回去種地。
這是什麼腦子,有了陛下的恩寵,不是該抓住機會好好表現嗎?
陛下露指縫裡露一點,喬家這輩子吃香喝辣的還不是板上釘釘的的事,那還用的著自己親自下地乾活?
怎麼到喬欣這裡就畫風突變呢,喬安人,你還記得自己是有誥命在身的老太太嗎?
武帝也是滿臉詫異,不由的想起曹伴伴和齊王都跟他提起過,都親眼見過喬欣下地。
他當時怎麼想著的來著,好像是覺得這人挺會做戲,就沒見過那個老太太三兒子都出息了還親自下地乾活的,哪一個不是在後宅裡當起了老封君?
當時心有不喜,原打算封賞的七品浩命頓時被降成了最低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