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三郎委屈巴巴的接過話頭。
“要一直是這樣,我也就不說啥了。可二哥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的瘋,突然有一天,居然在那老爺子的攤子上豎個牌子,開始接濟家貧,舍不得正常吃飯的趕考學子。
前幾天又把救濟的範圍擴大,包括暫時遇到困難的商隊,路人。”
“人多麼呢?學子願意過來嗎?”
“開始不多,二弟把三弟,裴朝棟這些人捎帶上之後,三郎又改了一些規定,這來的學子才多了起來!”
“裴朝東是誰?”
“裴新舒大人的兒子,平日裡和咱們相處的還不錯。”
喬欣想起來了,裴新舒就是那個管理司農監的官,關鍵澤的姑父。當初喬欣找司農監製作農具,和對方接觸過,是個負責任的人。和老三身邊的裴新源是表兄弟,河東裴家出五服的子弟。
沒想到他的孩子還能和大郎他們相處的來。
世家的子弟,其實很排外的。大郎他們自從和右相的孫子陸樂結下梁子以後,基本上被排斥在那個圈子以外,就是和他們走的比較近的八皇子也被拒絕進入。
好在這幾個孩子也沒怎麼放在心上,也漸漸建立了自己的交際圈。
“大郎,你讚成二弟這麼做麼,三郎你又是什麼想法呢?”
“祖母,其實二弟做的事情我是不反對的,這件事情維護好了,或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喬三郎點頭道“我覺得也是,青陽書院撐死也就隻能收幾百個學子,可天下貧窮的學子何其多,他們未必就差。
一飯之恩看似雖小卻是雪中送炭,遠比錦上添花要打動人。
讀書人好麵子,自尊心極強,二哥就是把人心想的還是太簡單了。免費給學子吃,看似好心卻未必有好報,人家說不定以為咱們施舍飯食物是在借此羞辱他們呢。
還不如給他們賒賬,隻要登記下地址,名字就可以免費的吃。等日後有錢了再來還賬即可。
有人念這份好,咱家就當結了一份善緣,若是考上了,升官發達了,願意來還這幾十文的銀子自然好。有人不還,咱們也損失不大。反正咱家大把掏錢在做的善事,又不是這麼一次兩次。
我倒是覺得二哥這次歪打正著!學院裡的貧寒的學子對咱們哥幾個態度都和善不少。
“這些話你們跟二郎說了麼?”
“說了,二哥隔天送了三個下人過去幫忙,還把那個攤子經營的麵積擴大了一倍。每個月單獨貼補那爺孫倆二兩銀子。但凡是客人免費消耗的食材他自己掏錢從咱家的莊子上購買。
後來咱們幾個乾脆成立一個單獨的賬戶,每個月往裡麵放一點錢。專門用來支持這個攤子。一個月查一次賬冊即可。
有空的時候我們也會經常去坐坐!那邊趕考的學子確實不少,卻是很多人為了家裡省錢,十幾人合租一個院子,一天隻吃一頓飯的,啃兩個饅頭的,大有所在。現在這個攤子一出,卻是幫不少人解決吃飯問題。
出門在外誰都有為難的時候,咱們就當日行一善!”
喬欣笑了起來,後生可畏呀,頭這幾個孫子呀,心善卻不亂好心,圓滑又不世故!
二郎真是傻人有傻福!一次善舉能為他帶來多少無形的人脈。
喬三郎說到這裡有些苦惱。
“就是就是,我隻要一進京,就被二哥拉著往那兒跑,跟一幫學子硬著頭皮談論古今,渾身都不自在,一點自己的時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