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易絲的聲音很輕。
博克被自己親姐姐憤怒的模樣嚇住,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心想著究竟是什麼讓姐姐變成了這副模樣?
“姐姐,我……”
年幼的博克想要解釋。
“你知不知道最近的形勢很緊張嗎?
現在家族的四周都是一群聞到血腥味靠近的鬣狗,甚至最近父親沉睡的附近都有他們派遣的刺探?
而且,我就不明白珊迪為什麼動不動就把自己關在屋裡,原來是你博克對嗎?”
露易絲冷清的質問著,“你到底對她做了些什麼?”
眼中顯露疲憊,盯著自己溫暖的手,慢慢的轉頭看向低頭的博克。
博克想著那不知從哪個窮鄉僻壤出來的珊迪,臉上立馬就充滿嫉妒,捏緊雙手不滿的說,“那還不是因為她不具備雷德家族的血液。”
額……
聽著的露易絲立馬目瞪口呆。
“學習學不好,社交社交不行,周圍的家臣和仆人都在嘲笑她的平庸,甚至還調侃姐姐挑人的眼光不好,她還不知道平庸對家族的影響,難道我就不生氣嗎?”
博克看向姐姐,一臉惱怒,“每次她把自己關進屋子裡都需要姐姐你去開導,她就是個麻煩!
一直都不停地在製造麻煩!”
“我是問你,你有欺負她嗎?”回神的露易絲失望的垂著頭,灰銀的鬢發遮擋住臉,讓人無法透過床紗看見裡麵的表情。
“我就想讓她從屋子裡出來,讓姐姐你好好休息一下。”
博克試圖敷衍著。
“正麵回答我,弟弟。”
露易絲心煩意燥。
“姐……”
博克害怕的望著,語氣忐忑。
“回答我!”
露易絲突然發瘋的大喊一聲。
博克立馬被嚇住,看著又抬起頭的姐姐,心裡忽然難受起來,低著頭委屈的說著,“我就是想送她個新娃娃!”
“然後呢?”
露易絲很清楚博克,後續肯定不隻是簡簡單單的送東西,十分明確自己的弟弟一定是語言上或者行為上傷害了珊迪。
她就像小時候的自己,總是會偷偷摸摸的逃到母親的房間,即便母親已經離開,她還是想念母親,以至於搬到了母親的房間裡長居。
她斷定珊迪一定是一樣的。
她想要和自己這位名義上的母親睡覺。
“然,然後……”
博克心虛的低頭,捏緊的手心也發出冷汗,聲音壓低,“然後,我就想把破爛娃娃給拿走……”
露易絲頓時震驚的凝視犯錯的博克,心情立馬變得複雜和煩躁,一想到博克的行為,她便開始擔憂起李默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逐漸和自己產生間隙?
明白的露易絲很清楚,自己和李默的關係很一般,甚至朋友都算不上。
“你先去睡吧……”
露易絲沒有繼續朝著弟弟發難,因為他的想法沒問題,可行為出了問題,隻能揉著隱隱作痛的眉心,順帶告誡他,“那是珊迪最寶貴的東西,你觸碰到了每個人不該觸碰的逆鱗,就和我們心中的母親一樣,博克。”
博克低著腦袋,眼神滿是失落和憂傷。
露易絲說完以後,發覺還沒有離開的博克,於是臉色不好的詢問,“你還有什麼事情嗎,博克?”
喊到的博克抬起頭,悶悶不樂的盯著姐姐,眼神滿是委屈,可憐的說出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我隻是想看看姐姐身體好些了沒有。”
可一想到剛才姐姐生氣的模樣,博克就感覺自己的內心被偷走了一塊,轉身回應,“既然姐姐沒事的話,那我就先回去睡覺了。”
露易絲望著博克靈魂之火的變化,心裡感到愧疚。
“對不起,姐姐最近實在是太忙了。”
博克走到門口停住,伸手抓住門把笑了笑。
“我明白。”
站在原地遲疑一陣,最後還是心疼的側身向露易絲叮囑,“姐姐要多注意身體,伯爵領可不能再失去你了。”
露易絲眼神微動,心底觸動,也低著頭含笑的叮囑他,“要好好的和珊迪道歉。”
“嗯,我會的。”
博克答應下來。
等到目送博克離開後,露易絲立馬揪緊絨毛被,獨自一人的在房間裡發著呆。
這段時間裡,露易絲迫切的希望父親可以從沉睡狀態中蘇醒。
可每次在父親的身旁談起最近發生的事情,沉睡的父親卻如同往常一般靜止不動,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自己的父親是活著的。
每當感受到父親活著的氣息,她渾身的壓力便輕鬆很多。
也是如此,露易絲都希望有一個人可以一直陪在自己身邊,而現在她希望的那人就是李默。
“再堅持堅持,隻要他參加博克的生日宴後,一切問題都可以得到解決,我也不用再這麼提防其他伯爵的了。”
露易絲躺了下來,翻滾側躺,瞧著之前李默睡的位置,伸出手將另外一個枕頭拉到懷裡,緊緊簇擁,甚至將頭埋進去,蜷縮成蝦,貪婪的呼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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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她又開始在想念他了。
可當安穩的享受了許久,露易絲忽然睜開了眼,連忙爬了起來一臉認真的瞧著緊閉的大門。
門外的走廊上傳來著急的腳步。
直到凱莉打開了大門,一臉著急的喊著,“大小姐,李默閣下已經抵達了城堡!”
露易絲立馬激動的露出喜悅之色,連忙起身到床邊踩在地上,連忙的跑向陽台上,隻身著單薄的睡裙和睡褲,一把抓住陽台護欄,朝著下方熟悉的靈魂之火看去。
李默的靈魂呈現的顏色太精彩,灰暗之中充滿了五顏六色的顆粒,看起來就像是抬頭注視星空一樣心靜。
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