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聲震耳欲聾,烈火濃煙衝天而上。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刺鼻味道,整個嚴家堡大亂。
護衛們四處逃竄,哭喊聲響成一片。
伴隨著斷續斷續續的爆炸聲,一團團濃烈的黑煙直直冒出來,碎屑和殘片橫飛,猶如利箭一般四射而出。
百年嚴家堡,被炸出偌大一個口子,還未塌陷的牆體,也出現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痕。
顧南夕等煙塵小一些之後,這才率兵直入嚴家堡。
此時的嚴家堡哪裡還有方才猖狂的樣子?
一個個如無頭蒼蠅一般,或躲在桌子底下,或四處亂跑。
畢竟是漢人,雲州騎兵沒一見麵就下死手。
其實也用不著下死手,他們隻需要揮舞著馬鞭,這些嚇破膽的護衛們,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一個個垂頭喪氣地任由雲州騎兵驅使。
看到這一幕,梅棠的嘴角越咧越大“大將軍,嚴家堡裡還有地窖,暗道,以及地牢!”
顧南夕分給梅棠兩百兵,梅棠樂出後槽牙“請大將軍放心,他們一個也逃不了!”
顧南夕坐在嚴家堡的正中央,這裡類似撫冥鎮的廣場,由青石磚鋪設而成。
廣場上打著八口水井。
石磚並不是嚴絲合縫,而是被刻意留出一條條細縫。
雨水,以及平時生活廢水都會順著這些細縫,流到一個個水池中。
“嚴家的主子以及高級的奴仆用的是井水。這些汙水是留給牲畜和奴隸食用的。”
顧南夕不解“朔州並不缺水,嚴家堡附近不是有一條小河嗎?”
被綁過來的管家眼眸中閃爍著驚恐,牙齒直打顫“那些河水是用來澆灌老爺的田地的。那些卑賤之人,怎麼配喝?”
顧南夕臉色一變,簡直是離了大譜!
她隻聽說過,有些荒地和山是屬於貴族的,普通百姓不得入內砍伐采摘。
這還是她頭一次聽說,連河水都能姓嚴!
顧南夕聲音沉沉“看來你們嚴家的產業挺多!”
這時,嚴家家主被兩名健壯的雲州大兵提溜過來。
嚴家家主的冷汗一滴一滴從額頭上滾落,臉色慘白,老眼昏花的雙眼,過了許久才聚焦起來。
“雲,雲國公。”
“嚴家主客氣。我來取回雲州之物,取完就走。”
顧南夕本來做好了好幾個預案,例如攻入嚴家堡後,如果他們拚死抵抗,該怎麼辦?
如果他們縱火燒糧倉,怎麼辦?
如果他們假裝投降,實際上是在等待時機,怎麼辦?
讓人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些個預案一個也沒用上。
嚴家堡的護衛們被火藥嚇破了膽,在見到殺氣騰騰的雲州士兵後,不僅沒反抗,還十分識趣地相互捆綁!
更有甚者,直接做起了帶路黨。
這一仗打的三千雲州兵跟做夢似的。
這是在打仗嗎?確定不是在演習?
不對!就算是雲州內部的演習,打的也比這個狠啊。
誰敢在演戲中投降,怕不是會被教官踹死?!
至於帶路黨……所有的演戲中,從未出現過。
“媽蛋,這讓人好沒有成就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