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攻奇襲完顏壽,如今又擊潰耶律林珍的聯軍,想那嵬名察哥的西夏人馬也撤退在即。
合四山之力,取得大勝,眾英雄歡欣鼓舞,尤其是以陸文龍為首的青年將領,更是難掩心中的喜悅之情。要知道這些人中不論是陸文龍、楊繼周、高青鸞這三位寨主,還是如嚴成方、關鈴、諸葛小星等人,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少年英雄。
自古英雄出少年!如今的他們已成長為軍中的中流砥柱,更是各路義軍的旗幟和引領。
看到蒙軍儘數撤走,陸文龍也感歎說道“草原諸部,皆能征善戰,然不思團結一心,而各自為政,有如一盤散沙,方受製於金。他日若有一人,能一統大漠,則可掙脫束縛,爭鋒天下!”
諸葛小星也點頭道“果真如此,莫說金國難擋其鋒,便是西夏和我大宋,也難於幸免!”
此役,尤其是對聯軍的這一仗,讓眾人對蒙古軍的戰鬥力有了最直接的認識。相比較江河日下的遼兵,和大不如前的金兵,或許未來的某一天,蒙古人終會成為天下各方的勁敵!
不過,眼下他們是不敢再貿然南下了,因為這裡有令他們膽寒的無敵神將。
此時,陸文龍麵向大家,正色說道“國家危難之時,自有如我輩者挺身而出,任敵族凶猛,亦絕不後退半步,此乃國人之氣節!”
眾人聞言,皆受感染。
此戰,他們不是為了自己,也不是為了朝廷,而是為了民族興衰,為了黎民百姓,他們肩負起了保家衛國、抗擊外敵的使命,也無愧於自己的內心和壯烈的英靈。
旋即,陸文龍對身邊的烏天鼎說道“天鼎,心有舊念乃是人之常情,然身處亂世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我等隻需做到問心無愧便好!”
陸文龍深知此時烏天鼎的心裡所想,當麵對遼兵的時候,身為遼人的烏天鼎自然會感到為難,這一點陸文龍非常理解。他不會責備烏天鼎,因為他也曾經經曆過,他隻想安慰和開解,讓這個對自己無比忠誠,他視為手足兄弟的契丹漢子的心裡好受些。
烏天鼎感道“主公之言,天鼎銘記於心!”
陸文龍沒有再說,他與烏天鼎之間的默契,有時一句話一個眼神便足夠了。從方才的廝殺可以看出,烏天鼎已然不再是顧慮重重了。
硝煙彌漫之處,屍橫遍野,這也是戰爭給人最直觀的衝擊,置身其中,難免心感悲壯。
陸文龍、嚴成方、關玲、狄雷、樊成、烏天鼎、張元、韓秀君、諸葛小星、高青鸞、高德、高遠、高亮、楊繼周、董耀宗、王彪、吉青、周青、梁興、公孫勝等四山的眾英雄立馬於山坡之上,放眼壯麗山河,心緒一時難以平複。
這一仗雖然取勝,卻也並不容易,麵對敵人三路人馬,十數萬大軍,又沒有朝廷的支持,四山將士沒有退卻,而是齊心協力,奮勇向前,擊敗敵寇,他們用血肉之軀守土安邦,很多鮮活的生命也永遠的定格於此。
比起臨安城裡君臣的軟弱無力,他們更配得上世人的標榜。隻是有多少人知道這一仗的慘烈,又有誰清楚那些為了他們的安居樂業而血染黃沙的將士們的名字?
曹子建有《白馬篇》,最後的一句是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此戰是陸文龍自落草鳳凰山以來,最為激烈一戰,很多義軍兄弟殞命沙場,以死報國。
陸文龍命人將敵軍屍體就地掩埋,而犧牲的義軍將士則送回鳳凰山厚葬。
敵兵潰逃,留下大量的輜重糧草、馬匹和軍械等物都成了義軍的戰利品。這些東西,對各山寨來說,十分重要,陸文龍自然不會將這些全部占為己有,他打算將繳獲之物分予四山,尤其是高青鸞的紅桃山,畢竟這一戰他們的損失最大。
這邊高青鸞、楊繼周等人圍了過來,陸文龍與眾人對視中,不覺朗聲大笑。
並肩作戰,出生入死,經過這一仗,眾人的情感可謂是更上一層樓。
正這時候,突聽遠處有人高喊“哥哥……”
放眼看去,由遠及近,飛來一騎,正是寇嗣寶。
看到寇嗣寶來了,陸文龍一下子想到了李香童,這是他現在最惦記的人。
等寇嗣寶到了近前,陸文龍問道“香兒怎麼樣?”
寇嗣寶道“哥哥放心,公主無恙,特吩咐小弟先行送信,她隨後就到。”
陸文龍聞言,放心的點了點頭。又看向寇嗣寶來的方向,卻哪裡等得及,直說道“嗣寶,你且與我帶路去迎!”
寇嗣寶道“哥哥隨我來!”說著,打馬先行。
陸文龍對身邊的嚴成方道“這裡便交於兄長了。”
嚴成方笑道“兄弟快去便是!”
陸文龍向眾人拱手,打馬而去。
這邊烏天鼎也跟了上去。
先前從衝陣到赴蒙古軍營都跟在陸文龍身邊的高青鸞這次沒有去,她也不想去。當看到陸文龍這樣惦記另一個女人的時候,高青鸞有些失落。不光是她,諸葛小星也是一樣的心情,她索性把頭一扭,不看就是。
倒是韓秀君沒有表現出太多不悅之色,這多多少少有點意外,畢竟她與李香童的不和已是鳳凰山上公開的秘密。其實韓秀君所以如此“大度”,是因為她知道李香童為陸文龍付出的很多,在陸文龍的心中也是無人能夠取代的。
再者,或是韓秀君,或是高青鸞和諸葛小星,都必須承認一個事實那個芙蓉妹妹走了,八成不會再來,而這個香公主,就算是天塌下來,她也不會離開她的駙馬的。
卻說陸文龍三人一路沿途迎來,奔了半炷香的功夫,果然看到一行人馬,最前麵的女子真是無雙的美貌,不是李香童還會是誰。她的身後跟著春、夏、秋、冬四女和一隊飛龍衛。
“香兒!”陸文龍高興地喊道。
“駙馬!”
幾乎同時,李香童也看到了陸文龍,她激動不已,緊打了兩下馬鞭。
到了近前,兩個人跳下馬來,撲向對方,緊緊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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