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淪落魔門,我肝副職業成神!
端莊絕美女子,名為虞花楹,乃當朝公主,排行第九。
按說皇家對子女取名,極為考究,很少有在名中帶著“花”字的。
這太過輕佻,也顯俗氣。
可“花楹”卻還有個彆稱,喚作鳳凰木,這其中寓意便顯高貴,亦可看出天子對其九女兒的喜歡。
虞花楹雙肩筆挺,身上並無太多皇家貴胄氣息,反倒顯出颯爽,有軍人的利落。
此刻美目一凝,看向葉仁夫,帶著詫異。
“葉宗主,您的弟子便是那日瀚陽城的戲子?”
這由不得她不驚訝,瀚陽城動靜實在太大,那出《忠魂歎》,也在兩國談判交鋒中,起到了微妙卻重要的影響。
虞花楹聽得兄長描述後,便一直對那神秘戲子懷著好奇。
不曾想,竟在今日見到了。
三十餘歲模樣,一落座就吃瓜吃個不停,還是江湖草莽,魔門未來的繼承人……
這樣的人會文骨錚錚,宛如昭丞相降世?
即便知道蘇瑾必然易了容,也懂看人不能隻看表麵這道理,虞花楹卻依舊有些吃驚。
唐奇英卻頗有定力,眼中含光。
他一心為國,這些年與修羅宗一直保持聯係,便是想將其徹底爭取到朝廷一方。
說不擔心修羅宗未來繼承人,那是假的。
此刻,終於略微放心了些。
彆的都不論,就那兩句新加的戲詞,便能一定程度上表明此子的立場了。
隻要修羅宗繼承人是傾向朝廷的,那便沒什麼問題。
當下看著葉仁夫,笑道
“哦!原來轟動瀚陽那戲子,便是葉叔叔你的弟子!那我可很期待他接下來的表現了!”
葉仁夫,卻隻是情緒複雜的笑笑,繼續喝酒,沒有接話。
他也是今日才從影子傳書中,得知的此事,當時驚訝程度,可遠超同桌二人。
至於馬甲要一層一層脫,這樣裝逼才過癮,老爺子自也清楚。
但他更清楚蘇瑾的個性。
一個能發表出天下之亂,罪在大齊觀點的人,待會兒會說出什麼逆天之言,葉仁夫也不清楚。
索性先打個樣,提前給自家徒兒鍍一層光環,免得一會兒印象太差了,轉圜不過來。
至於為何不提前和蘇瑾通氣,教他該怎麼說,那就沒必要了。
朝廷又不是修羅宗的上司,說的好聽點是背地裡聯盟,說不好聽點,也就相互利用而已。
如果蘇瑾能得到唐奇英認可,繼位後牽上這條線,這自然不錯,也是葉仁夫希望的。
若不能,他心中其實也已認定了蘇瑾。
獲得修羅宗秘境傳承的無垢琉璃胚,而且心性也不錯,雖然那少年身上還有不少秘密不曾查清。
卻也是當前修羅宗的唯一選擇了。
而此刻,時辰已到,酒會開始。
隨著一聲編鐘響起,嘈雜大廳漸漸聲小。
坐於首席一名中年模樣文人,徐徐起的身來,麵含凝重,走上前台。
“諸位,我乃秦應雷,得淩州諸君看得起,請我作為此次酒會首席,心懷惴惴,頗感慚愧。
秦某並非貪圖虛名之輩,也向往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日子。
然則,當前國事垂危,五胡如狼,秦某自問作為讀書人,不能逃避這份責任!
便厚顏接了這份差事,前來忘仙閣,發表一番拙見!
也是望朝廷能聽得見我等心聲,不可被蒙蔽了,一味求戰,招致當年慶、康二帝之事再現啊!”
言罷,秦應雷滿臉悲苦,聲音帶著哽咽,甚至還抹了抹眼角的淚。
吃完桌上鮮爽水果的蘇瑾,揮揮手,喚來酒樓小廝,示意再續一盤。
擦擦嘴,也聽懂了這秦應雷話裡的意思。
這是個主和派,而且在淩州名氣挺大的樣子?
或許也當過官?如今不甘寂寞了,想借著酒會整點動靜,最好是能讓朝廷知道,他還活著?然後重新上任?
“好家夥!姓秦,又是主和派,這buff疊的……”
蘇瑾心中腹誹,已經將秦應雷那點小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
二樓雅座,唐奇英便也皺眉,歎道
“秦應雷五年前因我主戰派崛起,被迫下野。
如今真樹族秣馬厲兵,前線屢戰屢敗,其餘四族亦虎視當當……
聖上態度飄擺不定,又開始傾向言和了,這次淩州酒會,該是有人故意迎逢聖意,好做投機。
不然,今日酒會,也不會邀請秦應雷來組織了。”
葉仁夫不置可否的冷笑,這些彎彎繞繞,他自也清楚。
先造勢,引導文人士子發起輿論傾斜,再鋪天蓋地洗腦民心,最後言和談判,就顯得理所當然了。
最後,天子的求和之舉,便順理成章,不顯懦弱畏戰。
美名其曰遵循天下士子、百姓之意。
多少年的把戲了?每次都這麼玩,也不覺膩!
可這所謂言和,說的漂亮,不過是一場割地賠款,暫求苟且的交易而已。
而三人中,最為尷尬的,還是虞花楹。
她知道父皇心思,也看得穿這場酒會背後的政治意圖,頗覺不齒。
越是不齒,此時就越覺尷尬。
大齊,是她們家的大齊,為了苟延殘喘,一而再再而三的敗了家,還要立牌坊,是真有些……
樓下。
秦應雷帶著哽咽又含著鏗鏘的言語,也未止歇,持續輸出著。
“冰原北虜如今蠢蠢欲動,據說修羅宗也投靠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