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臣弟以為這宋仁投有大才。
今日這詩寫的不錯,也的確為君父分過憂,不若一會便讓他上得台來說說話,也好讓這天下學子們學習學習,您看如何?”
四皇子姿態擺得極低,言語誠懇,任誰都瞧不出毛病。
就連一直與太子不對付,更與四皇子上次聯手對太子使過壞的二皇子,此刻也略顯驚訝的看向虞澤清。
在這紫軒樓宴請之時,詩詞作品能被當眾頌唱,就已是了不得的榮譽了。
還要上台來說話?這宋仁投也配?
還真就配!
承光帝真就有這意思,也是這麼吩咐太子安排的。
作為帝王,去年他謀劃與古匈奴合作,遭受過多少非議?
承光帝也是愛麵子的,自然記恨著那些非議過他的人,特彆是對那首《滿江紅》的作者,更是恨得牙癢癢,還發作不得。
當初手中拿著那詞看了半晌,最後也隻能擠出笑容,誇讚此詞著實不凡。
能不誇麼?這詞起調起的太高,拳拳愛國之心氣勢衝天,作為一個皇帝,開平帝即便覺得那詞連著自己一起罵了,也隻能給出溢美之詞。
可現在,真樹已破,他的計劃成功了,這時候就是要展現自己深謀遠慮,目光長遠,英明神武之時了!
承光帝是天子,不能自己跳出來表揚自己,更不能親自去噴那些諷刺過自己的人,這太掉價了。
這時候,由秦應雷引薦的,擅長溜須拍馬,且噴人技術一流的宋仁投,可不就是用來替承光帝做嘴替的最佳人選?
宋仁投還是本屆考生,於這紫軒樓宴請之日,當著天下頂尖學子們的麵,歌功頌德一番,再好好罵罵那些無君無父的淺薄之輩!
天時地利人和,齊了!
至於這次,宋仁投會不會又翻車?
翻車概率是不存在的。
承光帝知道秦應雷是什麼貨色,但對其辦事能力,以及看人眼光,還是信得過的。
宋仁投溜須拍馬,與攻伐政敵的水準可是非常專業的。
又有太子照應,萬無一失。
隻要彆遇上上次那個寫出《滿江紅》的人就行。
即便遇上了也不怕,寫詞寫的好,可不見得學識就不錯,想達到參加京科的水準,就更沒那麼簡單了。
那人若真出現在了紫軒閣,也不怕。
沒人照應,他有說話的資格麼?
有人照應又如何?照應他的人權力還能大過太子?
除非那人真能再次做出品質如《滿江紅》一般的作品,技驚四座,然後太子還發了失心瘋,給那人說話的機會。
且那人也得了失心瘋,敢在紫軒樓與代天子發言的宋仁投對噴,且能再次噴贏。
如果真是這樣……
這根本就不可能,承光帝也不存在去想這種可能,他是天子,他雙手插兜,都沒有輸的可能。
……
太子意味深長看向四皇子,覺得自己這個四弟是真的長大了,終於明白,繼續和自己作對下去,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點點頭,笑道“那就依四弟之言,本宮一會就讓那宋仁投上台說說話!”
……
台上一眾皇子們爾虞我詐這麼會功夫,蘇瑾早已寫好一首詞了,另一首詩,也寫了小半。
詞,抄的是蘇瑾本家,蘇軾先生的《水調歌頭》。
彆的且不說,隻此一詞,就足夠登頂今日詩詞魁首之位。
不是這個世界的讀書人不行。
而是區區一屆科舉學子,於這紫軒樓宴請之日,要寫出一首能與蘇瑾前世寫“月”,能夠流傳千古的神詞比肩的作品,那概率實在太小了,小到足以忽略。
而這詞,蘇瑾也沒打算拿出來裝逼,他是抄著哄媳婦開心的。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蕭姑娘輕輕的念,一時愕然,看向自家男人,那美眸中的光,便當真璀璨。
又繼續看下去,越看越入了迷。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
這近乎極致的才情爛漫,將蕭姑娘看得心也滾燙,不自覺用腿子蹭蹭蘇瑾,心生旖旎。
她知道自家男人有才,她也知道,詩詞之道極吃天賦靈感,多少人寫出一首傳世佳作,之後便寂寂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