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不知不覺之中秋天過去,冬天來臨。二叔蕭關出門已經好幾個月了,還沒有傳回娘和爺爺的消息。
我唯一的樂趣,就是和蠱蟲話,然後與巫一起上學放學。
這年冬天,整個湘西下起了大雪。整個寨子都被積雪覆蓋,我生日馬上就要到了,每年生日的時候,都是娘陪我一起過的。可現在不知道現在娘在何方了,二叔他們也沒有回來。
我想,今年的生日必定是一個人孤獨地過了。我心事重重,對麻巫”今年生日怕是沒有人陪我一起過了。”
麻巫眨動眼睛,笑著”那你請我吃飯吧,就去你茶花峒的家裡。”
兩人一言為定。
到了我生日那天,麻巫果然來了,還帶了一些乾果,她換了一件洗乾淨的藍色衣服,和茶花峒的藍天一樣美麗。
麻巫很會做飯,做了好幾個菜出來。飯菜剛端上桌,她一把伏在桌邊,額頭冒出密密的汗水,另外一隻手捂住了胸口。
”不好,蕭寧,我奶奶來了,你快躲起來。她不讓我和男孩子一起玩的。她催動了我體內的蠱蟲,很快就會找來的。”麻巫咳嗽了起來,嘴角更是流出了鮮血。
我體會過蠱蟲發作,知道麻巫這種反應,十有是蠱毒發作了。
我急忙將她扶住,”巫,你沒事吧。你奶奶怎麼會是這樣的人等她來了,我好好教訓她一頓”
”王八蛋,你誰呢?”一個老辣的聲音傳來。麻巫一哆嗦,”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臉色完全蒼白,嘴唇直哆嗦,愣是沒有出話來。
我腰間竹筒裡的蠱蟲也反複地竄動,變得極其不安。我呼吸也變得急促,隻看一個矮個女子,穿著一身黑色衣服,從外麵走了進來。
跟著她進來,還有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氣。
等她靠近,我徹底地看清楚她這個老女人,她的臉上坑坑窪窪,有很多咬痕,手臂露出來的位置,也都布滿了咬痕。她應該是一個和毒蟲打過很多交道的人。
麻巫害怕地叫道”奶奶,你怎麼來了,我很快就會回去了。同學過生日,請我來玩”
老婦人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笑道”娃,你家裡人呢?”
這眼光直透我的心底,我隻能一五一十地”我隻是暫時住在茶花峒。我二叔去找到我娘和爺爺,很快就會來接我的。”
”還不過來!”老婦人喝叫一聲,麻巫又是一哆嗦,移動步子,到了老婦人邊上。
”今天是什麼日子你難道忘記了嗎?巫,今日隻是給你一個懲罰。不然蠱毒發作,你七竅流血而死,魂魄也永無超生之日。”老婦人聲音毒辣。
麻巫不敢反抗,撲通跪在地上”奶奶,我不敢忘記,不敢忘記。我這就跟你回去,絕對不會耽誤大事的,求你放了他,他是無辜的。”
老婦人滿意地頭,隨即看著我,責罵道”以後不要再找我們家巫,你要敢來一次,就讓你嘗嘗苗疆排名第二的蠱蟲七色蠱!”
我的身子幾乎不受控製,隻能頭,卻無法出言反抗。
麻巫淚眼朦朧,跟著老婦人離開。每走一步,淚水就滴在地上,走出了很遠,才回過頭去,再也不看過來了。
我心中一揪,感覺自己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麻巫了,那種感覺,就像我和娘分開一樣。
不知從哪裡多了一股湧起,我從屋裡麵跑了出來,追出了寨子,大聲喊道”麻巫,你家在哪裡?我以後回去看你”
麻巫被奶奶拉著,走得飛快,並沒有回答我。
”娃娃,你自己找不痛快!”老婦人遠遠地冷笑一聲。一旁的石頭,一條綠色的螳螂,飛身而起,直撲我的胸口。
螳螂飛身而起,綠油油地散發著腐臭味。我眼前一亮,知道這不是一般的螳螂,而是苗疆蠱術養出的螳螂蠱。
我在地上一滾,躲過了螳螂蠱。剛鬆一口氣,那螳螂蠱再次迸發而上,準確落在了胸口上,快速地爬動,我隻感覺我半邊身子都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