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元腹部在淌血,搖晃地站起來,單手捂著腹部的傷口,可鮮血還是不斷地流出,整條褲子都被鮮血染紅,腳下的位置也是一灘鮮血。
麻元冷笑道”你就算死了,蚩尤大帝也不會照料你的,死後會成為孤魂野鬼,遊走在十萬大山,無所歸依。我死了,會得到蚩尤大帝照料,肉身苦痛又算什麼呢”
麻元的話說得異常堅決,隨即大笑一聲,喊道”苗疆兒女的鮮血不是冷的。一隻蟲子怎麼會讓我們屈服呢!我們苗人向來養蟲馴蟲,怎麼會被一隻蟲子改變天性!”
麻元說這句話,幾乎用儘生命最後的力氣,捂住腹部的傷口,忍著痛疼,一步一步往前麵走去。
而後轉身,背對著蟲王,將腰中的長刀拔出,守在蟲王的麵前,撕下半片染紅的衣服,咬在了嘴上。
我聽了麻元的叫喊,眼眶一熱,當即喊道”白師父,二叔,有七峒沒有背叛。”
麻元先用蠍子手向我示意,而後與我握手的時候,手指動了七下,現在回想,應該是在向我透露一個重要訊息尚有七峒沒有背叛蟲王!
麻元站在原地,眼睛裡的紅線遊動更快,黑血的鮮血從嘴角流出來,他咬著牙關沒有叫出來,牙關磨得發響,身子發抖,憑著胸口的熱氣,沒有倒下去。
白師父大驚,喊道”是食腦蟲,他身上有食腦蟲!”
就在麻元拔刀之際,已經有數十人撕下身上帶血的布片,咬在嘴上,纏著身上,急忙閃退過來,圍在麻元身邊。
蕭關眼中流出兩行淚水,從後麵穿過來,將麻元扶住,伸手按住麻元的傷口。
麻元腹部的傷口極深,失血過多,此刻已經是彌留之際。
麻元眼前一片朦朧,說道”蟲王,苗疆的雪是自由的,風也是自由,蚩尤大帝引領我們與漢人的黃帝打仗,也是追求自由。我們養蠱人不會屈服一隻小小的食腦蟲。我們來的時候,你已經進入綠洞裡麵我們隻能等待時機。咳咳那個人藏在他們當中,他引誘兄弟們”
苗人養蠱馴蟲,向來自由快活,怎能被一隻蟲子逼迫,改變自己的意願呢!
麻元的彌留之際的話,在空地之上散開。
蕭關牙關發響,盛怒之下,一拳打在地麵,問道”你們體內都有食腦蟲嗎?你們冒著食腦蟲發作的危險獻身相救,我蕭關感謝你們。速速倒立,凝神靜氣,不要吸氣。”
這十幾人退到崖壁下,雙手撐地,整個人倒立,控製食腦蟲發作。
麻元笑道”蟲王,我們苗人不能相互殘殺我希望你不要殺太多的人咳咳找出那人那人”
蕭關看著麻元,眼角下的軟皮抖動了一下,將麻元手中的長刀接過來,那長刀還沾滿了鮮血。
蕭關道”我心中有數。”
麻元朦朧的雙眼慢慢地變黑,嘴角的鮮血更黑。
蕭關怒火中燒,一掌拍在麻元背後,喝道”賊蟲子!還不給我出來。”
麻元嘴巴張開,三隻食腦蟲從裡麵彈射而出,一紅兩黑。
蕭關手中的長刀一揮,刀光閃動,食腦蟲還沒落地之前,就被長刀砍成數截。
麻元世界完全黑了,腹部的傷口和發作的食腦蟲奪走了他的性命,他的魂魄歸於星海。
蕭關把麻元放到一邊,自己站了起來,手上拖著一把帶血的長刀。
長刀在地麵劃過,與地麵發出嘶嘶的摩擦聲。這摩擦聲傳開,原本打鬥的人,都紛紛停留下來。鐵索落在地上,火把也落在地上。
麻蛋與白師父衝到了蕭關身邊。
另外一方的反叛者後退,圍在了胸口插著匕首的麻七兩身邊。他們的眼睛也是通紅,眼中也有紅色的細線。
”這些人體內都有食腦蟲!”白師父掃動眾人,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你們自斷一手可以不死。將藏在你們當中的外人交出來!”蕭關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