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打來了清水,幫十三擦拭了身體,道”蕭寧,他身體裡麵可能還有血蜘蛛,你幫幫忙,把血蜘蛛逼出來!”
我點點頭,把手放在十三的手上。
他的手上有很多老繭,還有很多傷疤,不像是少年應該有的手,一看就知道從小開始磨難,在血與火之中磨礪出來的冷血少年。
他的身體已經發僵,氣血流動不快,很難感覺到身體內部的情形。我隻能壓著他的身子,慢慢地檢查,他的胸口處,也有個烙印,正是”十三”這個數字。
”在毒蛇內部,十三跟我關係最好,沒想到這回他們把十三派來了,他們一定是瘋了。”阿九的雙眼早已通紅,在一旁焦慮地說道。
我一連試了好幾次,在十三的腹部位置,感覺到一股躁動的氣息。宿主已死,體內的血蜘蛛被封住,無法出來,自然會著急。
”你們都後退一些。”我說道。謝姑娘拉著張玄薇後撤兩步。
”你幫我封起來,我留著還有用處。”阿九道。阿九找湘瑤討要了一個罐子,遞給了我。
我接過罐子,慢慢地催動了金蠶的力氣。這等血蜘蛛,乃是極度邪惡的蠱蟲,也隻有金蠶可以鎮住它。
”出來!”我暴喝一聲,一股紅色的氣息順著手臂傳了過去。血蜘蛛感覺到金蠶的壓力,從腹部鑽了出來。
我眼疾手快,用罐子套上去,又有油紙封住了罐頭,用力拍了兩下,道”血蜘蛛,你給我老實點,不然的話,我分分鐘讓你化成血水。”
阿九接過罐子,道”蕭寧,謝謝你了。”阿九摩挲了兩下,將罐子收了起來,用一張獸皮裹住十三,找湘瑤姑娘要了一把鏟子,把少年十三埋在在長白山上。
我問道”你可知道他的名字?是哪裡人嗎?”宏上貞號。
阿九搖搖頭道”他來的時候,個子很小,還不懂事,根本就記不清楚自己的身世。有一次嘗試著跑出去,被抓了回來後,臉上就被烙鐵燙了傷疤他”
阿九沒有再說下去,用一塊木板插在墳頭前,卻沒有名字,留著無字墓碑。
這一夜格外地漫長,處理完這些絕望的事情後,還沒有天亮,就連那原本皎潔的月亮也躲到了烏雲背後了。
我陪阿九回到了木屋裡,沈靜手上一些細微的傷口處理後,已無大礙,又吃了食物,精神好了不少。
阿九問道”沈靜小姐,你和十三在一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靜很清晰地說道”我最開始以為是你,後來發現弄錯。弄錯之後,我又跑不掉。被他抓住後,跟著這一隻盜獵賊的隊伍,繞了很大一個圈子,這才到了藥農家裡。”
阿九思索片刻,又問道”你跟著這一幫盜獵賊一天,有沒有聽到什麼風聲!”
沈靜道”我聽其中一個說道,他們這次越境過來,是有人花錢請他們,是要尋找機會獵殺蕭寧的!”
肯花錢請這一群悍匪殺我的人,不用想,就躲在孟家內部。
”靠!還真是一撥接一撥,曾家老人屍來了不少,這幫殺手也跟著來了。”我不由地罵道。
謝姑娘道”看來這個叫做十三的少年,還是幫了我們的大忙。如果那晚,這群悍匪與曾家的老人屍一起動手,合圍我們,隻怕我們分身乏術,很難脫身的。”
十三之所以花重金收買一次盜獵賊,完全是因為阿九的關係。但他又不得不對阿九動手。他舍棄自己活下來的機會,把希望留給了阿九。
阿九聽到這裡,呆如木雞,一時之間淚如雨下,潺潺不斷。
我也沒有想到,這次事件到了今日,才徹底顯出了所有的麵目。
盜獵賊,曾家殺手,毒蛇組織的十三,沈家,孟家的孟定雲,孟家那一隻黑手,交錯這一場驚心動魄的鬥蟲經曆。
我道”阿九,不管是你的事情,還是我的事情,都不能再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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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