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奶奶送我和小寶一早就趕到了杜村長家,一行人早就等在那裡了,不一會兒來了一輛麵包車。
小寶跟奶奶道了彆,我們全部坐上去,因為路麵大都是石頭鋪的,而且還有些略大的石頭,路麵高低不平,60多公裡的路,搖搖晃晃走了兩個多小時才到。
到了歸元寺,杜村長幫小寶辦理了相關的手續,安頓好了小寶,中午陪著小寶在寺裡吃了一頓齋飯,我們才離開。
離彆的時候,小寶一直拉著我的手,久久不願放開,我蹲下身輕聲的安慰,他聽了我的話,含淚點頭。
回去了路上,我和杜村長聊著天,李元貴依舊木然的坐在後麵一排,不是聽過他開口說過幾句話,我都覺得這個人三魂這已經掉了兩魂了,或者是個啞巴。
奶奶見到我回來,開心的問了我寺裡了情況。
“這下可好了,金芳總算是安心了。”奶奶長歎一聲。。
晚上李金芳出現了,我也也和她講了一遍,寺裡的情況,以及小寶在寺裡的吃穿住行。
“金芳,你還怨恨李元貴嗎?”我試探著問,如果化解不了她心中的那份怨念,她是不會安心上路的。
聽到李元貴的名字,她沒有像前幾次一樣,頭頂立馬冒出黑氣,而是十分平淡的說。
“算了,這一切,也許就是我前世造下的孽,今生來還債的,他可能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做了什麼。”
李元貴如今的狀態,活像一具行屍走肉,也算是他的報應吧,我想。”
“真的謝謝你,劉鳳,願你好人一生平安。”她望著我微微一笑,眼前的她慢慢的升騰到半空,身影越來越虛幻,最後化成一縷青煙向天際飄去。
我看見天邊一顆流星劃過,留下一條閃亮的白線,又慢慢消散。
但願你下輩子不要再這麼淒苦,我心中默默的祈禱。
“金芳走了?”奶奶問。
我嗯了一聲。
安頓好李小寶,送走了李金芳,我和奶奶的日子又回歸了平靜。
而平靜的日子卻過得很快,轉眼開學的日子到了,因為教育改革,原來的小學5年製改成了6年製。
黃家村小學被列在了第一批裡,理所當然的,我成了6年級的學生。
9月初,村子裡一片秋收忙碌的景象,我已經不再繞大路去上學了,改走了近一點的小路。
走在田埂上,穿過黃燦燦一片的稻田,偶爾輕風拂過,沉甸甸的稻穗左右搖擺,載滿了人們豐收的喜悅和對生活的希望。
中原的秋老虎依然很熱,勤勞的人們為了躲開中午的驕陽,有些天還沒亮就早早的起來勞作。
他們彎腰揮舞著手中的鐮刀,一排排整齊的稻穀,在他們手中倒下,他們還時不時拿起肩頭扛著的毛巾,抹去滿頭的汗水。
成群的螞蚱在人們揮舞鐮刀的那一刻,展開翅膀到處逃竄,形成了一道彆致的風景。
到了十月,地裡的稻穀,都收完了,奶奶依然是再三確認哪家的田裡,主家不再去撿掉下來的稻穗後。
隻要一有空就拖著她已經佝僂的身子,在田裡仔細的搜尋,我則是在傍晚放學或周末會和她一起去撿。
又到了十一月,天也逐漸變涼,早晚的溫差很大,這天早上起的很大的霧,目測能見度隻有5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