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比我們也大不了幾歲,又一個人住在一間學校給她安排的單獨的宿舍裡,沒有多長時間,我們班的女生大部分都跟她混熟了。
她還經常給我們講一些她讀中專的趣事,讓我們對讀中專有了更濃厚的興趣,學習勁頭更大了。
可男生就不行了,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農家孩子,對英語完全沒有興趣,有些甚至反感。
覺得將來不一定考的上中專或高中,畢竟這個年代的升學率是相當低的。
像我們這種鄉裡的中學,勉強一個班考個三四個中專,五六個高中。
英語學在再好,將來種田沒啥用,總不能在田裡對著老黃牛講英語吧,就是講了它也聽不懂啊。
何況講中文還是土話它也聽不懂,拿起鞭子才是最實在的。
於是英語課上,老是有一些男生不聽講,甚至搗亂,不是大聲喧嘩,就是弄出聲響。
楊老師當然不高興,經常嚴厲的訓斥他們,可有幾個男生不服管,欺負她個頭小,又是新老師,故意陰陽怪氣的頂撞她。
後來楊老師氣不過,就告到了班主任黃老師那裡。
這天黃老師在上晚自習的時候,陰沉著臉走到教室。
“張雄、劉東強、周誌輝、張虎、朱祥龍,你們幾個跟我去辦公室。”
黃老師叫的這幾個就是我們班的五大金剛,也就是經常氣楊老師的一群屢教不改的老油條。
也不知道黃老師是怎麼訓斥他們的,反正一個小時後,幾個才回來,都灰頭土臉的,臉色異常難看。
晚自習結束後,我們王芳不想去擠著接水洗漱,總是最後才離開教室,等宿舍裡的其他同學都差不多洗完了,我們才回去。
等我們離開教室時,我看見被黃老師找去訓話的那五個還沒有走,他們集中在張雄和劉東強的床邊,不知道在商量什麼。
我也沒在意,瞥了他們一眼,就回到了宿舍。
第二天,下午最後兩節是英語課,最後這一節課,楊老師講完課後,讓我們自習,她準備走到張雄和劉東強的床上坐下。
這是她這段時間形成的習慣,課講完了,讓我們自習或寫作業。
她就會去坐在床上,可以透過窗戶看到那一串串沉甸甸的橘子,或許心情會很好,緩解一下當老師的壓力吧。
因為她跟我們講過,每個老師之間也會有競爭的,就是工資也會跟教學成績掛鉤的。
她跟我們一樣,也生在農村,通過自己的努力考上的中專,分配到這裡當老師。
家裡父母的身體也不好,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在讀高中,一個在讀初中,她很想多掙點錢,緩解一下父母的經濟壓力。
可今天,她坐下去後,馬上尖叫一聲,捂著屁股就哭著跑出了教室。
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抬眼望去,她已經跑遠了。
後麵幾排的男生,一個一個陰陰的笑著,特彆是那五大金剛,捂著嘴,笑得得意忘形,一看就好像是什麼陰謀得逞了一樣。
“劉鳳,你說楊老師是怎麼了?我見她跑出去時似乎好像在哭一樣。”
王芳轉過頭來對著我問道。
“不知道呀?”
我也是一臉懵,隻知道他們5個憋著壞,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憋著什麼壞。
教室裡一陣嘰嘰喳喳,大家都在討論著什麼,具體在說什麼,到最後我也沒聽明白,楊老師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