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隻剩下它那憤怒到極點的情緒,如火山般即將爆發。
它發怒了,嘴裡發出低沉的吼聲,眼睛裡透露出凶狠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它衝了上去一口咬住了那個男人的光屁股,硬生生的從他的屁股上撕下來一塊肉。
男人疼得齜牙咧嘴,光著身子從劉慧琴的身上爬了起來,雪燕也沒打算放過劉慧琴,它又衝上去對著她的小腿咬了一口。
刹那間,一陣劇痛襲來,她低頭一看,鮮血從傷口湧出,那塊被咬下的肉掛在雪燕的牙縫間,猙獰而恐怖。
傷口處血肉模糊,肌肉外翻,隱隱可見白骨,鮮血不斷地流淌著,形成一灘鮮紅色的血泊,觸目驚心。
男人和劉慧琴顧不上鮮血直流,也顧不上穿衣服,光著身子,拳頭緊緊攥著,手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仿佛隨時都可能揮出致命的一擊。
劉慧琴瘸著腿衝到廚房,拿來一把菜刀遞到男人手上。
此時雪燕還想對她倆繼續攻擊,沒有跑,男人揮起手裡的菜刀,一刀下去,砍在了雪燕的頭上,頓時鮮血直流。
“大黃,你快跑啊。”
被驚醒的弟弟和妹妹,看到眼前的情景,起初是呆愣在原地,驚訝得不敢出聲,看到大黃挨了男人一刀,便叫它快跑。
反應過來的雪燕,轉身向門外跑去,可憤怒的男人和劉慧琴,怎麼可能放過它。
他們像發了瘋一樣,也顧不得禮義廉恥,光著身子,忍著身上的劇痛,一人拿刀,一人拿起一根木棍追了出去。
附近的村民此時都還沒睡,聽到她家的動靜,紛紛從家裡走出來。
眼前的情景讓他們大跌眼界,隻見赤身裸體的一男一女,追著一隻頭上冒著血的大黃狗跑著,嘴裡還罵罵咧咧。
雪燕跑了一段,因為頭上有傷,最終速度慢了下來,男人和劉慧琴,一人拿刀,一人拿棍朝著它招呼過去。
它身中數刀,不一會就倒在的血泊中。
劉慧琴還不解氣,在已經咽氣的大黃狗身上一頓猛抽,直到血肉模糊,最後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村民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可還是救人要緊,沒人去管大黃狗的死活,七手八腳的把兩個裸體的人抬回了家,並叫來村裡的赤腳醫生來幫他們處理傷口。
雪燕的這一世,又是以這種慘烈的方式離開了陽間,它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看見眼前這具血肉模糊的軀體,很是茫然。
紅英在給我講述到這裡時,早已經泣不成聲。
“姐姐,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做狗都死的這麼慘。”
我也淚流滿麵,上前一把把她從床上抱了起來,擁她入懷,她的身子還在不停的顫抖。
我這下知道為什麼絕大多數鬼魂在過奈何橋時,都選擇喝孟婆湯,因為大家都不想把前世那痛苦的記憶帶到後一世,而飽受折磨。
眼前的紅英是一個例外,她沒有入地府,而是直接投胎到了狗身上。
相信她想起前世的種種,內心又是怎樣的煎熬,怎麼可能還會擁有孩子的那份天真爛漫。
她在我的懷裡哭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安靜下來,又接著說。
“後來成了鬼狗後,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回不了那個家了,我就漫無目的在村子裡遊走。
有一天見到那個賣煤的爺爺,我就跟在了他的板車後麵,跟著他在周邊的幾個村子亂串。”
“遇到你時,我也不知道跟著他有多長時間了,有一天傍晚,我跟著他走到王家時,媽媽正在生產,我就衝進了屋,投胎成了他家的孩子。”
“再這之後,你也知道了,看到大黃狗帶著幾隻小狗,我就突然想起了前兩世的種種。”
“想起來以後,我很想去前兩世的那個家看看,不知道爸爸現在怎麼樣了?弟弟和妹妹現在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