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張晨,我居然會想起他?
想起他的同時,我又想到了那個時常在我夢裡出現的黑衣人,怎麼好長時間,他沒有在我夢裡出現過了。
想到這裡,我居然有那麼一點點的失落。
“鳳兒,走吧,我們回家吧。”
奶奶的聲音把我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走在路上,我又想起了一件事,難道黃波已經去地府報到了嗎?
都下葬一個多星期了,他也沒來找我,也沒聽說黃家和喬家那邊出點什麼事。
“奶奶,您說那個黃波哥哥怨氣已經消了嗎?”
想著想著,我就出聲問奶奶。
“唉,不知道啊,按道理是,你們把他的屍身給找回來了,讓他入土為安了,怨氣消了一部分,要說完成消除,怕是沒那麼容易。”
奶奶正色的說道。
“那他怎麼也不來找我,也沒見他去喬家鬨騰啊!難道他自己走了?”
我納悶的問。
“這個也不好說,凡事都有因果,等等看吧!”奶奶說。
我們一路回了家,回家的路上,碰到了一個騎著背著泡沫箱賣冰棍的老女人,大概50多歲。
她應該在鎮上批發了冰棍,然後在村裡賣的。
今天早上不算太熱,見她吃力的背著一個大箱子走到路上,我頓生憐憫。
“奶奶,我們找那個大媽買兩根冰棍吧!讓她停下來歇歇腳,看著她怪累的。”
奶奶笑笑點點頭,其實我也是有點嘴饞了。
“大媽,大媽,您停下來,我買兩根冰棍。”
我快步向前衝著那個婦人喊道。
“哦,好的。”
聽到我的話,回頭望了我一眼,吃力的卸下背上背著的大泡沫箱子,我上前幫她抬了一下,她才慢慢的把箱子放到路邊的草皮上。
這個婦人相當瘦弱,個子還沒我高,剛才背著箱子時,整個人好像被壓彎了一樣,每走一步都十分艱難。
她蹲在箱子邊上,拿開蓋在箱子上麵的兩層厚厚的毛巾,然後打開一個圓形的蓋子,從裡麵掏出了兩根冰棍遞到我手上。
奶奶遞給她5毛錢。
她的手好像有點抖,接過錢後,顫抖著從褲腰上解下一個包著零錢的小包袱,一層一層的打開。
先把5毛錢放了進去,又從表麵拿了一張1毛的準備遞給奶奶。
奶奶卻沒有接,對她說道。
“大妹子,這錢不用找了。我看你身體不太好,這麼熱的天,還出來賣冰棍?”
“大媽,怎麼能多要你的錢呢,這冰棍兩毛錢一根,我也賺了。”
說完硬是把那一毛錢塞到了奶奶的手上,長歎一聲說。
“唉,沒辦法呀,兒子相了一個對象,見我家還是土坯房,不願意嫁,
我和他爹身體都不好,種田也賺不了幾個錢,要攢夠修房子的錢,不容易啊。
我隻好農閒時背點冰棍賣賣,賺點錢,到時候再去借點,把房子修好了,才能把兒媳婦娶進門啊!”
“那,你也得要注意休息啊,累壞了身子,可就得不償失了。”
奶奶勸慰道。
我也覺得這個大媽太累了,她家男人和兒子怎麼不自己找點事去賺錢。
讓一個身體這麼虛弱的老婦人,每天頂著太陽在村子裡轉悠,於心何忍啦。
不過,我也是隻在心裡嘀咕一下,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或許不像我想象的那樣。
我又幫著那個婦人重新把大箱子背到了她的背上,便和奶奶繼續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