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們下去商量一下再說吧。”我也歎了一口氣。
這人與人,人與鬼的事都不好辦,我就像和事佬一樣,隻要一方不滿意,這事情就沒辦法辦得圓滿。
“鳳兒,怎麼樣了?”
見到我和喬曉玲下來,奶奶開口就問。
“我們坐下再說吧!”
我扶著喬曉玲坐了下來。
“曉玲,你臉色不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呀?”
喬媽見到喬曉玲陰沉的臉,關切的問。
“就是黃波在鬨。”喬曉玲的語氣有點無奈。
“這人死都死了,還來鬨,他殺了我家曉峰還不算,還想怎麼樣?我去跟他拚了。”
喬媽氣急敗壞,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孩子他媽,你先彆急,讓劉鳳說說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徐大媽也會幫著解決的。”
喬爸把喬媽拉回椅子上坐下,安撫道。
不管什麼時候,男人都要理智一點,他明白黃波來鬨肯定是有原因的。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喬家和黃家的恩怨從黃波認識喬曉玲開始就已經注定了,這也許也是前世的因果。
“是這樣,喬伯伯,大媽,黃波哥哥想讓你們還他家一半的彩禮錢。”
我的聲音很小,怕喬家人一下子接受不了。
為了這兩萬塊錢的彩禮錢,喬曉峰已經搭上了一條性命,可黃波死了後都不依不饒,還要求他們還一半。
就是一半,也是一萬塊錢,90年代初萬元戶一個村也就有幾家,多半農村家庭連一千塊錢都拿不出來。
想想他們當時找黃家要兩萬塊的彩禮,確實是有點過分了。
即使我的聲音再小,此時已經沒有了黃波的敲擊聲,堂屋裡安靜的可怕,喬爸和喬媽也聽的真真切切。
喬爸的臉立馬黑了下來,單手扶額也沒有說話。
喬媽就沒那麼淡定了。
她又一次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大聲的指著樓上叫囂道。
“黃波,你個死鬼,有本事下來弄死我啊,老娘跟你拚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看到喬媽這個潑婦形象,我能想象,當時黃波來要彩禮錢時,該是多麼的氣憤。
可氣憤歸氣憤,他真得不該那麼衝動,害死了喬曉峰不說,最後還搭上了自己的命。
“媽,你彆叫了!”
喬曉玲黑著臉衝她媽大叫一聲。
“怎麼不能叫了,我就要叫的讓他聽見,死了都不安生。”
喬媽根本不理會,繼續的叫囂。
“彆說了,當年都是你,要不是你非逼著要那麼多彩禮,也不會弄成今天這樣。”
喬爸發火了,喬媽乖乖的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又開始嗚嗚的哭了起來。
“曉玲,領著你媽進房去,吵死了。”
喬爸又是一聲嗬斥。
喬曉玲便起身,拉著她媽向房間走去。
“劉鳳啊,他,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要啊?”
等母女二人進房間後,喬爸點燃一根煙,狠狠的吸了一口,低沉著嗓音問我。
“他倒沒有什麼時候要錢,隻是說三天以後給他答複。”